管理各地稅務、戶籍、治安。朕給你發俸祿,給你身份,你的家人可以得到優待。你的佩刀,朕可以還給你。”
林風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錘子,重重砸在所有武士的心上。
“但那,不再是你們彰顯武士身份的兇器。而是朕,賜予你們的,管理庶民的權力象征!”
權力!
這兩個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所有人心中的迷霧。
被剝奪的一切,似乎有了一條可以重新拿回來的路!雖然這條路,看起來無比的怪異和屈辱。
“考不過呢?”林風的語氣變得輕描淡寫,“那就去做個農民,自食其力。或者,雷將軍的礦山,很歡迎你們去鍛煉身體,為帝國基建貢獻余熱。”
一番話,如同一塊巨石砸入死水潭。
大殿之內,倭國的降臣們,徹底炸開了鍋。
“什么?讓我們去學算術?那不是商人才干的卑賤之事嗎?”
“大夏律法……那得是多厚一本書啊……”
“可是……考上了,就能當官……還能拿回刀……”
“這是何等的羞辱!也是何等的……機會……”
無數種復雜的情緒,在他們心中交織。
憤怒、屈辱、迷茫,還有一絲無法抑制的,對未來的渴望。
島津齊彬跪在那里,身體微微顫抖。
他比那些普通的大名看得更遠,也更透徹。
這位大夏皇帝,好毒辣的陽謀!
這哪里是考試?這分明是在用一把無形的刀,將整個武士階層,徹底割裂開來。
他將所有武士,都扔進了一個巨大的熔爐。
用“大夏律法”和“算術”這兩把火,炙烤著他們。
能適應的,被鍛造成他想要的形狀,成為他統治這個國家的基石和爪牙。
不能適應的,就被燒成爐渣,徹底淘汰。
從此以后,東瀛將不再有統一的“武士階層”,只會有兩種人:大夏的官吏,和大夏的平民。
他們內部將產生劇烈的對立和分化。
考上的,會為了維護自己的新身份,更加賣力地為大夏效忠,去鎮壓那些考不上的同胞。
考不上的,則會嫉妒、仇視那些“背叛”了武士道,去當“走狗”的前同伴。
他們再也無法團結起來,對抗大夏。
因為大夏皇帝,已經成為了他們唯一的仲裁者,是他們身份和未來的唯一源頭。
“陛下圣明!”
黑田源齋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五體投地,聲音里充滿了發自肺腑的敬畏與狂熱。
“此策一出,不出十年,東瀛再無武士之心,只有大夏之民!陛下天縱之才,臣,萬死亦難報陛下知遇之恩!”
他激動得渾身發抖,他仿佛已經看到,無數曾經高高在上的武士,為了一個九品吏員的名額,在他這個“國賊”面前卑躬屈膝,爭得頭破血流的場面。
那將是何等的快意!
林風滿意地看著黑田源齋,這條狗,果然夠聰明,也夠忠心。
“此事,就由你和蒙托將軍共同負責。朕要在一個月內,看到第一場考試舉行。朕要讓全東瀛的武身,都給朕把算盤珠子打起來!”
“臣,遵旨!”黑田與蒙托齊聲應道。
島津齊彬深深地低下了頭,將額頭死死貼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心中的最后一絲反抗之火,被這道旨意,徹底澆滅了。
他知道,屬于武士的時代,那個以刀和榮耀為尊的時代,已經徹底,無可挽回地,結束了。
不,還沒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武士的時代結束了,但家族的存續,還沒有結束。
既然刀劍無法戰勝他,那就只能……用另一種方式,融入他,成為他的一部分。
一個無比大膽,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在他的心中,破土而出。
他抬起頭,蒼老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謙卑恭順的表情,對著那高踞龍椅之上的年輕帝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罪臣島津齊彬,感念陛下天恩,愿為陛下,為大夏,獻上我薩摩藩,最珍貴的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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