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那扎仰天狂笑,笑聲凄厲而絕望。&l-->>t;br>“我若不瘋,這片草原遲早要斷送在你們這群卑鄙小人和南狗的手里!”
“今日,誰敢攔我,誰就得死!”
他猛地一催胯下戰馬,便要帶人直沖金帳!
就在此時,拓跋阿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悲痛欲絕”化為了“大義凜然”的決絕。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這個做兄長的,為了父汗,為了王庭,也只能……”
“清理門戶了!”
“來人,清君側!”
“殺!”
最后一個“殺”字落下的瞬間,他身后那名灰袍老者,動了!
快!
快到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那老者的身影便如一道無形的青煙,鬼魅般跨越數十米的距離,悍然出現在拓跋那扎的馬前!
他并指如劍,一道凝若實質的銳利指風,帶著洞穿金鐵的恐怖氣息,直刺拓跋那扎的咽喉要害!
拓跋那扎瞳孔劇縮如針,亡魂皆冒,憑借著千錘百煉的武將本能,倉皇間橫刀格擋。
“鐺!”
一聲刺耳欲聾的脆響!
他手中精鋼打造的彎刀,竟被那道看似無形的指風,硬生生地點出一個深邃的凹坑,險些脫手!
整個人更是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恐怖巨力震得氣血翻騰,狼狽不堪地從馬背上倒飛出去!
不等他落地,那灰袍老者已如跗骨之蛆,欺身而上,雙手化作漫天爪影,頃刻間便將拓跋那扎身邊的幾名貼身親衛撕成了漫天血雨!
這碾壓性的、血腥無比的恐怖武力,讓周圍的叛軍嚇得肝膽俱裂,竟無一人敢上前一步!
轉瞬之間,局勢徹底逆轉。
拓跋那扎已是左支右絀,渾身浴血,被那灰袍老者逼得毫無還手之力,敗亡只在呼吸之間。
“拓跋阿布!你這條陰險的毒蛇!”
他一邊狼狽抵擋,一邊發出絕望的嘶吼,
“我做鬼,也絕不放過你!”
“三弟,安心上路吧。”
拓跋阿布負手而立,嘴角噙著一抹悲天憫人的微笑,仿佛在欣賞一出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戲劇。
“你的罪孽,為兄會替你承擔的。”
眼看那灰袍老者的致命一擊,就要洞穿拓跋那扎的頭顱。
就在這時,
“咚——”
一聲悶響。
仿佛不是從遠處傳來,而是直接在每個人的心臟之上,被重重地擂了一錘!
全場所有人的心跳,都在這一刻,被這記詭異的悶響,生生打亂了節拍!
那名即將得手的灰袍老者,身形猛地一僵!
他臉上那份凝神九重巔峰高手的從容與冷漠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與恐懼!
他甚至顧不上去結果近在咫尺的拓跋那扎,身形如遭雷擊般,瘋狂地抽身急退。
一雙鷹目驚疑不定地望向叛軍陣列的后方,仿佛那里有什么絕世兇獸即將出籠!
拓跋阿布臉上那勝券在握的笑容,也徹底凝固了。
所有人,都順著那名絕頂高手的目光,望了過去。
只見那黑壓壓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叛軍陣列,不知何時,已經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撕開的畫布。
一條寬闊的通道,從叛軍的最后方,一直延伸到了金帳之前。
通道兩側的士兵,并非主動讓開。
而是驚恐、混亂、不由自主地向兩旁拼命擠去,人仰馬翻,互相踩踏,哀嚎遍野,仿佛在躲避著什么足以吞噬靈魂的恐怖。
通道的盡頭。
一片吞噬光明的黑暗,正在無聲地蔓延。
三百尊通體玄黑的鋼鐵魔神,正靜靜地矗立在那里。
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那股純粹由死亡和鋼鐵澆筑而成的絕對壓迫感,化作了實質,讓陽光黯淡,讓風聲止息,讓整個天地的呼吸,都為之停滯。
站在他們最前方的那個年輕人,帶著風輕云淡的微笑,卻散發出比身后三百魔神加起來還要恐怖百倍的氣息。
這種威壓,讓灰袍老者渾身僵直,額頭冷汗如瀑,他清晰地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是死亡,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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