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給陛下口舌出手!”
“我看事情沒有壞到那一步去。”
“沒錯,如果是鴻門宴,陛下完全可以召王爺去長安,而不是來咱們這兒。”
“那也要王爺肯回去啊!”
“好了,別吵了。”
李璘低喝,目光幽幽,三十多歲,貌陋而心明。
頓時,現場安靜下來。
“玚兒已經多久沒回來了?”
“回王爺,有一兩天了,按理說,早該到了。”有人道。
李璘眸子再沉。
“壞了,那批貨是經過的峽州!”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瞳孔一滯,像是一把刀懸在了頭頂般窒息。
“王爺,您的意思是?”有將軍站了出來。
李璘臉色沉冷。
“大概率是出事了。”
“再者天子南巡,本王竟然絲毫不知情,此事怎么看都像是沖著本王來的。”
“王爺,那更不能去了!”
“沒錯!”
“王爺,堅決不能去!”
“陛下看似溫和,實則心狠手辣,比太宗皇帝有過之而不及,他把前太子一家都殺了,整個河北能叫出名字的節度使也沒有一個好下場,多地被迫削藩。”
“您就稱病不去!”
李璘沒有回應,只是盯著圣旨目光不斷閃爍。
他很清楚,大唐皇帝令這五個字什么概念,太正式了,和一般的傳喚和召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明顯就夾槍帶棒,和上一次李善德送來的圣旨完全就是兩個語氣。
突如其來的召見,讓他毫無防備,只能說李凡太出其不意了。
“現在擺在本王面前,只有兩條路了。”他忽然抬頭。
所有人屏氣凝神。
“第一條路,就是本王過去,最好的結局,本王被幽禁,你們所有人跟著遭殃。”
“最壞結局,本王就是第二個大哥。”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色猛變。
“王爺,第二條路呢?”
李璘站了起來,用幽幽的眼神掃過左右兩側的親信,明明一句話沒說,但好像又什么都說了。
冥冥之中,所有人都感覺到。
緊接著,是永王府中心大堂的氛圍在發生巧妙的變化,仿佛是暗流之下的涌動,也是浮華后的殺機。
“……”
在圣旨下達后,兩州之間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安靜期。
又是兩天后,十二月三十。
峽州。
距離發出圣旨已經四天,這么近的距離,照理說若拿到圣旨第一時間動身,今天就該到了。
但城外驛站來自江陵的半點消息沒有收到。
入夜后,全城已經實行宵禁,基本隔絕了外界能滲透進來的可能。
兩天時間,李凡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準備。
南霽云的一萬神武軍從廣陵借道岳州驛,已經進入荊州,并貼著邊境線趕路,抵達兩州交匯處。
不僅如此,在李泌,顏真卿為首的政事堂運作下,整個山南道至少有六個州的刺史和神武軍取得聯系。
長安和江陵這道選擇題他們還是會選的。
若開戰,他們將率官兵增援,聽候一切差遣。
翌日。
十二月三十一,年尾。
李凡甚至還在被窩里睡著,密函便一層層從外面的近衛傳到女婢,再傳到床上的貞娘。
“陛下醒醒,城外驛站急報!”
李凡被驚醒,睡意瞬間消失,赤身坐起,打開密函一看,當場怒極反笑。
“哼,老子讓你來覲見,你帶五萬人過來見朕。”
“好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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