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還真有!”李凡說罷,掏出一張明黃色的唐制手諭。
但凡是個官吏都知道這代表什么。
整個大堂為之一震,多少雙眼睛都差點掉地上。
也包括武洛,瞠目結舌,這東西他都有?
砰砰砰!
下跪的聲音如驟雨落地一般急促,所有人誠惶誠恐,高呼:“我等叩見圣人。”
“奉大人,我能動你么?”李凡回頭。
砰!
奉孝膝蓋砸在地板上,低頭不語。
“我認罪。”
“認罪,認什么罪?”李凡再問。
所有的眼神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奉孝咬牙:“我提拔自已兒子進入江州府,未曾上報。”
“還有呢?”李凡追問。
“還有關于當年府庫失火,進行瞞報。”
“城北四十里左右的武宅,你可派人去過?”
奉孝低著頭,卻脫口而出:“沒有!”
“兩頭有害取其輕是吧?”李凡冷笑。
前面這兩件事說到底也就是一個革職抄家不得了了,但如果武宅的事一旦坐實,那么多條人命,必遭處決。
“老夫不明白大人說的是什么,我做過的就是做過,甘愿受罰,但沒有做過的,老夫真沒有做過。”
“天理昭昭,老夫冤枉!”
李凡冷笑:“很好,希望你的嘴巴一直這么硬。”
“帶下去,關起來!”
“是!”
緊接著,李凡掃向在場其他官員。
九人齊齊跪地低頭,生怕被盯上。
“現在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檢舉,自首,都可以。”
“尤其是當年府庫大火后,江州府是如何替郭準平賬的,如實交代。”
“否則,殺無赦!”
最后三個字,如雷貫耳,驚飛了刺史府花園里的不少飛鳥。
烏云劃過,遮擋皎月,為這個夜晚增添了一絲厚重。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幾乎已經過了子時,刺史府依舊燈火通明,并且里里外外都進行了戒嚴。
李凡扣押了江州高層,并且以禁軍的名義,非常輕易的就控制了全城的中樞。
除非腦子缺了根弦,否則沒人敢亂來。
吱吱吱……
池塘里不知道什么昆蟲在鳴叫,一直傳到大堂。
別駕,長史等在內的九名高官見刺史都被拿了,也不敢對抗,統統交代,以求保命。
他們交代的事情不少,也檢舉了奉刺史的一些事,其中就包括了府庫的事情。
奉孝老來得獨子,自幼疼惜,但郭準一無才學,二無頭腦,貢士還是當年花錢買的。
事發之后,這個奉孝害怕被追責,更怕影響到郭準的仕途和奉家的未來,便以最高行政長官的權力,封了部下的口。
一起上報只是小火,對于大量的糧食損失瞞報。
但當李凡詢問補上去的錢糧是從哪里來的時,九人都聲稱不知道,說就是奉孝突然給拿出來的。
他們并不知情,也沒能參與其中。
一個人說,或許是說謊,但九個人在沒有任何串供可能下高度一致。
那就只能說這奉孝足夠小心,老奸巨猾了。
“公子,奉孝還是不肯交代,一口咬死錢糧是自掏腰包的。”
“至于那個郭準,和他們的反應一樣,對于錢糧是如何補上并不知情。”朱慶走來道。
李凡蹙眉,竟沒有一個知情的。
這時候,武洛給他跪下,眼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