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品,香燭,一應俱全。
李凡挑眉,好多靈位,這得上百了吧?
武洛低沉:“我的臉是被人強行刺字的。”
“武家上下一百多口人,他們都死于江州官府之手。”
聞,眾人再驚,眼睛齊齊睜大。
這相當于誅三族了!
武洛繼續自顧自道。
“數年前,江州義倉和府庫失火,燒毀了州府存儲的所有糧食,后又爆發叛亂,朝廷要糧,可江州拿不出來。”
“他們害怕被追責,害怕官服被扒,只能湊借。”
“而我父親就成了目標之一,他拿出一部分錢糧幫助大唐平叛,其中一半還是無償的,但常道,財不外露。”
“送走官府的人后,當天夜里武宅就遭到了滅門!”
“他們目標準確就是我武宅存放的大量黃金,糧食。”說著,她咬牙切齒,捏拳指關節都泛白,恨意無窮。
李凡蹙眉,他看見靈牌中甚至還有幾歲的孩子。
“你怎么確定是官府的人,而不是強盜?”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武洛咬唇,眼睛噙淚,血紅一片,刻骨銘心的怨恨。
“當時,我曾反抗,但被抓住,臉上被刺下了如此屈辱的字,而后又被投入水井。”
“在水中掙扎之時,我聽到地面上有一殺手在記錄什么,嘴里還說,再來兩家,就可以湊齊失火導致的窟窿了。”
“你說,不是他們,是誰?”
整個靈堂死寂。
貞娘不由露出一抹同情之色。
難以想象這得多么痛苦和絕望,她的臉曾只是疤痕,但女人臉上被刺娼這樣的字,那可真是過街老鼠,人人唾棄。
李凡眼神沉冷,高水縣那事是冤案,這事屬于是慘案。
手段殘忍,毫無人性了。
戰時府庫收上來的糧稅和義倉被焚燒干凈,無法交糧,這也的確是要被殺頭的。
如此看來江州官府動機什么的都有。
但事情已經過去幾年,有些東西口說無憑。
“你可還有什么證據?”
武洛慘笑。
“證據?”
“我靠裝死才逃過一劫,我能拿到什么證據?”
“但我確定,就是他們!”
“我若不是在這里裝鬼,鬧的很大,我武家祖宅只怕都保不住,也要淪為他人的私人之地。”
李凡這才明白這女人為何要裝鬼嚇人,但又不謀財害命了。
“這件事,我會幫你調查。”
出于人道,出于維護唐律,也出于對以后地方的安定,他做出承諾。
武洛擦拭眼淚,再次看向他。
良久才問出:“你到底是誰?”
“我是皇帝。”李凡打趣。
武洛自然不信。
“我看你不像壞人,你沒必要淌這個渾水。”
“他們的錢糧也是給朝廷的,就算朝廷知道了,又能如何?還不是官官相護。”
李凡并未多說什么,他總不能解釋自已就是來微服私訪的。
只是淡淡道。
“如果你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沒有隱瞞,我想會有一個結果和公道的。”
“但如果你隱瞞事實,你也要承擔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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