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進攻,就足足持續了三天。
期間唐軍其實多次殺上城墻,但守方人員眾多,且反抗強烈,比薛舉城還強烈。
在數次激戰之后,因敵眾我寡,最終沒能奪下城墻,只是造成了對方不少的傷亡。
當然,三日下來唐軍的傷兵也在持續增加,從一開始的一兩千突破至五千大關,且軍隊疲憊。
李凡只能采用輪換制攻城,且減少進攻人員,拉出間距,讓叛軍的命中率降低。
通一日。
田猛的神箭營趕到,其建立之初就是為了精準射殺敵方指揮官的。
他們一加入,混在城下的隊伍里,叛軍指揮官只要一探出頭來觀察情況,就會遭到精準獵殺。
而這種射殺指揮官的戰術,大大增加了叛軍的負擔和混亂,唐軍的形勢再度變好。
通時,薛舉城傳來消息。
封常清順利接手薛舉城,接手了傷兵,又分兵八千步卒,馳援徑州。
八千生力軍的加入,頂替一線,算是讓唐軍能有個喘息的時間。
與此通時。
毗鄰徑州的原州驛道上,也不平靜。
南霽云的騎兵已經開始截擊廣平王率領的援軍。
雖人數上存在巨大差距,但其騎兵全是精銳,具有高機動性,第一次截擊,非常成功。
又是三天后。
五月二十二,夜。
軍營時不時傳出一聲聲傷兵的呻吟聲,傷兵已經徹底突破一萬五千大關,攻城戰受傷率實在太高。
今日進攻,又是差一點,最終遺憾收兵。
李凡看著南霽云讓斥侯送回的密函,神色不由凝重。
“殿下,還有多少時間?”李嗣業試探問道,連日猛攻,他也負了輕傷,被砸傷了手掌。
李凡將密函給他。
“南霽云幾次劫掠都成功了,但未能襲擊到糧草,而且李豫此人聰明。”
“除了第一次派出大軍追擊外,后面的幾次騷擾,此人就不再上當,他應該意識到了這是拖延之計。”
“所以一直在加速往徑州城來。”
“按南霽云信中所說,還有兩天援兵就能到了。”
“南霽云會想辦法全力拖延,但隨著進入徑州,平原越來越多,他的機會也就更少了,估計最多……三天時間。”
李凡沉吟道,神色凝重。
李嗣業跪地拱手:“殿下,南將軍五天時間拖成十天,已經很好了,是卑職辦事不利,進攻不利。”
“一切罪責在卑職。”
古代就是這樣,攻城不利,主將問責,嚴重的直接處死換人,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起來吧,此事也不全部怪你。”
“徑州被李亨經營多年,視為打回長安的第一跳板,若是幾天時間就拿下來,那就見鬼了,除非有內應。”
李凡倒并未怪罪,扶起來拍了拍肩膀。
“那殿下,咱們現在怎么辦?”李嗣業再問。
“咱們還有三天時間,還有機會。”李凡沒有表現出絕望,他都絕望,那真就得退兵了。
“必須得把城門打開,騎兵和重甲營才有用武之地。”
他負手踱步,燭火拉長了他的身影。
“孤這幾天觀察徑州的四面城墻,發現其靠徑河的南城門守軍應該是最少的,估計是覺得靠河相對安全。”
“而且因為城池地勢居高臨下的原因,其實際攀爬高度要低于其他三個方向。”
“這樣!”他停下腳步,目光堅毅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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