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凡抵達此地的時侯,已是次日晌午。
斑駁古老的鷂亭,可俯瞰八方。
遠處的低洼處,大量神武軍正在建造糧倉,一片白幕,但徒有其表,塞進去不是糧草,而是沙土,石頭。
這些東西別說是桐油,就是石油它也引不燃。
“殿下,此地還真是神來之筆,叛軍來了見這地形也放心,咱們也能在二里外埋伏,一旦叛軍過來縱火,那是一個也跑不了。”
李嗣業等人連連贊嘆,人手一把望遠鏡,毫無違和感。
“就是不知道叛軍能來多少人,又是李懷仙和能元皓誰來?”薛飛嘀咕。
李凡放下望遠鏡,笑道:“李懷仙這種人,城府深的很,如此大軍圍困,他肯定不會親自出面,反正奸細事件是他策劃的,功勞有他一頭。”
“大概率會是能元皓,亦或者兩個人都不會來。”
聞,眾人蹙眉,那可就價值銳減了。
“不過,叛軍一定會出動那一萬五千名左右的精銳邊軍。”
“這種事不出動精銳,很難見血封喉,募兵缺乏訓練,搞不好糧沒燒到,自已暴露自已,這樣的機會李懷仙不可能讓募兵來。”李凡道。
眾人聞,眼睛一亮。
“殿下之有理!”
“是卑職,卑職也不會派募兵!”
“李懷仙定然陰謀不成,必噬自已!”
“……”
當天夜里,鷂亭安靜,未有動靜。
次日夜里,仍無動靜。
但李凡很有耐心,一直讓軍隊不予生火,安靜等待。
就這樣,足足等到了第四天夜里,一支叛軍借著夜色掩護,悄然離開恒州城。
李凡最終還是算準了李懷仙的心。
臨近子時。
“報!”
“殿下,有情況!”
“斥侯營的弟兄在十里外發現了大量敵軍斥侯。”
眾人大喜,終于來了!
李凡豁然起身:“誰的旗?”
“殿下,現在還不知道,叛軍很謹慎,讓斥侯先開路,我等不敢靠近,怕被發現!”斥侯道。
李凡點頭。
“那就讓所有斥侯都退回來,不要打草驚蛇。”
“李嗣業,南霽云,你們速速各就各位,此亭火光起,便是圍剿命令!”
“是!”眾將抱拳,火速離開。
李凡也快步來到帳外,鷂亭內。
寒冷的冬風,吹的呼呼作響,下方糧倉連綿數里,燈火通明,有著不少的神武軍在巡邏。
巨大的殘月當空,映照萬里江河,李凡所處位置視野之開闊,完全可以縱觀全局。
他用望遠鏡死死看著恒州的方向,一直過了近一小時,才有所發現。
那是一支三千人左右的叛軍,穿過密林緩緩接近了鷂亭糧倉,全程靜默,不點火把,對地形無比熟悉。
“殿下,怎么才這點人?”薛飛神色凝重,搭了一個這么大的臺子,若是只有三千人,雖然也賺,但賺的太少了。
“別急。”
“這應該只是探路的,后面可能會作為撤退殿后的軍隊,正主還沒來。”李凡一直用望遠鏡,站高處借月光窺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