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籠有什么不能提的?”李凡一臉茫然。
李璇璣的臉瞬間一滯:“提,提燈籠?”
“那不然你以為提什么?”
李璇璣銀牙咬貝齒,緊抿丹唇,算是徹底服了,心想你不知道把話一次性說清楚??
她還以為是提褲腰!
“殿下,下次說清楚一些!”
她語氣加重,沒有外人在場,她也沒有那么客套,二人的“友誼”早就在多少次的生死相伴中鑄造出了不一樣的色彩。
隨即,她快步上前,點燃燈籠。
“殿下,這邊。”她攙扶。
李凡看準時機,突然借攙扶的名頭,抓住她冰肌玉骨的纖手。
李璇璣嬌軀一顫,仿佛有電流劃過身體一般,下意識掙脫。
李凡卻不讓,手如鐵鉗。
黑暗中的廊道,一盞燈籠照亮前路,二人誰都沒有說話。
唯有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無聲的情愫和曖昧從十指相扣中瘋狂生長,纏繞,燃燒,彌漫,吞噬!
李璇璣道心大潰,一片空白。
“……”
次日。
二人再次見面時,明顯彼此眼神和磁場不同了。
也是這時候,史思明想趁李凡大軍未能回攏,想要先發制人,不再滿足于以汴州為基礎,青水,棗縣為前沿。
派出兩路先鋒,進逼管城和鞏義一帶。
這兩個地方不僅有著大量驛站,子民,更有不少鹽井,絲綢,這些東西看似無法為叛亂起到什么作用。
可只要到了粟特人的手里,以他們經商的能力瞬間就可以從域外換取到大量的戰爭資源。
李凡自然不可能給,于是雙方大軍的對抗再度開始。
南霽云,鐵牛等將相繼帶兵出戰,與叛軍周旋。
短短三天時間,小規模遭遇戰役十余次,雙方于郊外就管城,鞏義一帶,你來我往的互相襲擾。
同一時間,汴州一戰突圍的所有大軍,以及一些跑散的軍隊陸陸續續全部回到了鄭州,大軍正式集結。
李凡也在李璇璣的照顧下,傷勢好轉,雖右臂傷口還沒有愈合,但明顯在長新肉了。
“輕點,輕點。”
“啊!”
“我都還沒開始。”
“那你快點。”
李璇璣白了他一眼,不似冰山冷酷,略有三分俏皮,三分圣潔,總之,風情萬種。
就在她要換藥之時。
“報!”
“殿下,南霽云將軍從管城送回來三名身份可疑的戰俘,是粟特人,特地遣送請殿下定奪!”
“粟特人?”李凡挑眉,并不陌生,但也是頭一次見。
這是一個奇特的種族,他們是絲綢之路上的主要商人,商業活動遍布歐亞大陸,有著強大的種族天賦。
他們追逐利益,從小培養,群聚于“六胡州”,傳安祿山史思明都有粟特血脈,在貞觀年間他們逐漸融入了漢人。
竇錦曾粟特人的底子不比竇氏差,甚至生意做的更遠,更廣,粟特語在西域以西的地方都是主要語。
他們也是叛軍背后事實上的金主,或者說支持者。
“帶過來。”
“是。”
很快,近衛營的人押解著三名頭戴白色尖頂帽,身穿翻領長袍的粟特人進來,已經五花大綁。
三人跪地,惶惶不安。
“能說漢語么?”李凡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