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
李凡眼神一亮,杜甫草堂就在成都,敢情他是這個時候舉家搬去蜀地的?
從時間上來看,倒也對的上。
他立刻生出惜才之心,要知道杜甫除了文采牛逼,可還是一位立志報國,憂國憂民的存在,其一生貫穿了盛唐的繁榮和覆滅,有著超乎常人的洞悉力和悲憫心。
“杜兄,一定要走么?”
“而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你就沒想過繼續求仕?”
聞,杜甫嘴角的苦澀是壓不住的。
“李郎,在下長安求仕十年,卻因李林甫一句野無遺賢,屢試不第,后輾轉多地,遭受冷眼,排擠,輕視。”
“而今已過四十有余,雙鬢已白,漂泊半生,卻毫無建樹。”
“前途光明我看不見,道路曲折我走不完啊,或許這就是在下的命。”
杜甫說著,痛飲下一杯苦酒,緊閉雙眼,吹著山風,胡須搖曳,眼眶幾乎都紅了。
這一刻,課本里的插圖活過來了。
或許是感覺到了他懷才不遇的悲憤,和人到中年舉頭無路的挫敗,豪邁的高適也忍不住開口說出心中煩悶。
“杜兄勿要傷心。”
“即便被用又能如何?”
“官場黑暗齷齪,想當年我就是不滿官場腐敗,遭到排擠,憤然辭官。”說著,他的眉宇中露出不愿同流合污的剛正,不同于文人的文鄒鄒,他更有軍人的豪氣。
“后叛亂爆發,我欲追隨節度使哥舒翰,棄筆從戎,挽救盛唐,但誰曾想潼關被破,隨后豐王救回潼關。”
“但因勸諫邊令誠,阻止陛下放棄百姓和長安,結果又一次遭到了罷免。”
“后我又欲追隨靈武太子,奈何此人竟勾結回紇,偏安一隅,我心灰意冷之下,歸隱山林。”
聞,李凡微驚,還有這事?
他記得歷史上的高適是這三個人里面做官做的最大的,他本應該是跟隨李隆基和李亨,但似乎命運的走向也被改變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傾聽。
一旁的王維見兩位好兄弟吐露心聲,也是不由對李凡說出心中郁結。
“潼關失陷后,當時沒人知道其實沒丟,豐王擋住了叛軍,不明真相的長安陷入大亂,曾經是盛況毀之一旦。”
“我被提前帶到靈武任職,但因看不慣前太子作風,直進諫,遭到駁斥。”
“若非家弟搭救,恐死于非命。”
語中,多是對命運無常的無可奈何,以及大起大落后的悲憤,低落。
石亭靜悄悄的,只有嗚咽的風聲。
不得不說,這三個頂級文豪是同為天涯淪落人。
一個懷才不遇,壯志難酬。
一個不滿官場腐敗,遭到排擠。
一個是忠心于唐,但大起大落。
雖然和歷史有一些出入,但大體基本一致,皆是中年失意,心灰意冷,已打算歸隱。
說到底,他們的遺憾其實也就是整個大唐的遺憾。
這個時代,出現了太多耀眼的人物。
不僅僅是武將,更有許多愛國詩人,被大量宦官打壓,或是被腐敗所累,最終,懷揣不甘,病死于榻。
李凡聽完他們的遭遇,不由惋惜,想要納為已用。
于是又試探道:“那三位,如果你們眼前就有一個機會呢?”
“一個可以報效國家,救國救民,無需要擔心遭人排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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