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眉頭輕蹙,說出心中顧慮。
“王爺,這幾天我總是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一般。”
“您……要小心陛下!”
李凡挑眉:“此話怎講?”
楊玉環道:“陛下并非外人所想那般老來昏聵,他對權力的留戀,和功臣的猜忌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而且他的心計很深,朝中奸臣當道,他其實比誰都知道,只不過他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人去打壓功臣。”
“您當初不就是么?”
“等達到他的目的,他就再扮演圣君,清除那些奸臣。”
“他的偽善殘忍,多疑腹黑,都非史官所記載的那樣。”
“此次陛下要您護送回長安,還將長安的治安交由你,是形勢所迫不假,但我覺得他不會放過王爺!”
聞,李凡點點頭:“你放心,這一點本王心里也有數,帶了八百人回來,就是防著這一手。”
楊玉環聞哭笑不得:“王爺,八百人……會不會太少?”
“我本不該對王爺的事參,也沒有資格,但我不想王爺這樣的國家支柱被陰謀所陷,所以斗膽請王爺要有所防范,就連吃飯都要先讓人試毒!”
她風情萬種的牡丹眸嚴肅,顯然在深宮那么多年,是見到了李隆基干不少這樣的事。
李凡咧嘴一笑,被楊玉環關心,這感覺不要太爽。
“王爺,笑什么?”楊玉環不解。
“沒事,本王記住了。”李凡說著,眼神肅殺。
自已替他收拾爛攤子,為了大唐大局,但他如果還敢包藏禍心的話,那就別怪他李凡了。
聞,楊玉環朱唇張了張,最終沒再啰嗦什么。
二人之間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微微尷尬。
“王爺。”
“額……”
“你先說。”
“你先說。”
二人同頻,頓時都忍不住一笑。
不知為何,歲月沒能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笑起來一點皺紋沒有,難不成古代有駐顏術?
“王爺,您若不嫌棄,叫我名字楊玉環即可。”楊玉環仿佛看出他不知道該叫自已什么好。
李凡笑道:“這合適嗎?”
“這有何不可?前生今世,我已斬斷,從那一日的玄武門開始,那個大唐的楊貴妃就已經死去了,現在只是我楊玉環一人而已。”她的目光虔誠而認真。
但李凡還是能從里面看到一絲的悲傷,這悲傷不是因為跌落神壇,而是對于自已命運的一種哀怨。
從壽冒到李隆基,她從未自已真正做過決定,哪怕是她的堂兄楊國忠,也不過是將她當作一個往上攀爬的階梯。
“好,那以后本王就叫你玉環!”
“祝你涅槃。”
楊玉環微微一愣,雖覺得有些古怪,但還是抿唇點了點頭:“恩。”
這一夜,二人閑談,似乎正是第一次以朋友的身份相談,開誠布公,關系在無形之中便又拉近了一些。
隨后的幾天,長安徹底進入了復蘇階段,從治安的穩定再到集市的繁榮,百姓們知道潼關未丟,也放心的開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歇。
今年的元日,李凡沒辦法和蕭麗質她們一起過了,便召集了下人,打算在王府好好團個圓。
楊玉環也走出了那方閣樓,她毫無架子,和下人相處融洽,雖存在感不高,但主動承擔起了一些王府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