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朕回后宮。”
“朕乏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了。”
“朝中大事,暫由太子李亨負責,誰也不要來打擾朕。”年邁的李隆基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雄心壯志,這次索性連事都不想管了。
“是!”眾人下跪,不敢多說話。
李亨面露擔憂,跪地跟隨:“父皇,您要保重龍體啊,國家還需要您,切莫因二十九弟一事太傷心!”
良久,等到李隆基徹底離開,李亨才緩緩站起來,臉上的敦厚和擔憂消失不見,有的只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和隱藏很深的得意。
“二十九弟啊二十九弟,你到底是太年輕了,你若好好的,孤繼位之前還真拿你沒辦法,但你為了區區一些流民,居然敢私自發糧,還敢勤練軍隊,可笑,可笑啊,哈哈哈!”
說著,他將五指平放,而后握拳,語氣戲謔。
“你看看你,你拿什么跟孤斗,假如當初你為孤所用,何至于此,父皇雖未殺你,但你也是個階下囚了。”
“這下連監國之權現在在孤的手上,你翻不了身了,翻不了!”
他幽幽的聲音讓人膽寒,作為太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更懂一個道理,既然撕破臉,那就要讓對手永無翻身之日!
很快,豐王有不臣之心,被剝奪兵權,關入天牢的事迅速傳開,引起了朝野震動!
隨著這則消息傳開的,還有大量不實,抹黑李凡的消息,說謀反的,說殺人的,說貪污的,數不勝數。
一時之間,輿論嘩然,一切的背后都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推動一般,要將李凡往死里整。
……
天牢,幽暗潮濕。
腐爛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寸枯草,隱約的慘叫呻吟不斷回蕩,讓人頭皮發麻,被關入這里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遠比后世電視劇演的要可怕一萬倍。
李凡被捆綁在木樁上,已經超過一天沒有進水,但他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求人求情,甚至從未睜開眼睛,保存著體力。
現在太子做局,買通了左龍武衛的兵卒咬自已一口謀反,這種事說不清楚的,加上放糧給百姓,這讓李隆基又猜疑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一個機會!
安祿山馬上起兵了,一旦起兵,天下大亂,大唐的募兵,乃至于中央禁軍將被邊軍錘的稀爛,到時候他出去的機會就來了。
但他忽然,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睜開眼睛,緊緊看著某個地方。
“既然來了,還不現身?”
此話一出,黑暗中立刻響起了笑聲,伴隨著一陣鼓掌的聲音,在死寂的天牢中尤為刺耳。
啪啪啪……
“豐王殿下不愧是奉王殿下,身陷囹圄,一日未進水米,依舊風采依舊,還能知道下官來了,下官還以為豐王昏迷了呢。”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笑瞇瞇的從黑暗中走出,身后跟著幾名隨從,手里提著一個個冰冷的鐵盒子,像是刑具。
李凡不認識對方,但猜到了。
冷笑道:“原來是太子的狗,終于還是來了啊。”
聞,中年男子笑瞇瞇的臉瞬間一僵,變的幾分難看,眸子深處有一抹徹骨的狠辣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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