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二人相視一笑。
“什么風把你都吹到本王這里來了。”李凡笑道。
“本將過來看看王爺。”陳玄禮笑道,手里還提了一壺酒。
李凡聞感動,自已剛被李隆基貶在家里,他就來探望,一般人恐怕都避而遠之。
“多謝王爺昨日求情之恩。”他先施了一個大禮。
陳玄禮阻止:“誒,王爺,這就見外了,你我在北衙是同僚,是袍澤,于私又是朋友,于公于私,本將軍都該那樣做。”
“再者……”
他本想說李凡做的本來就是對的,但話到嘴邊,沒敢說出來。
“罷了,不說那些了。”
“走,不知道王爺這里可有酒菜,咱們喝點?”
雖貴為禁軍大將軍,但陳玄禮骨子里還是很有軍人情節的,并未被爾虞我詐的官場腐蝕了那份豪爽。
李凡大笑:“哈哈哈,當然有。”
“走!”
“福壽,速速讓麗質給本王和陳將軍準備一些肉菜過來。”
“是!”
李凡和陳玄禮的關系在這次的刺殺案中再進一步,所以二人都很放得開。
一到酒桌上,二人就先干了三碗。
而后李凡主動問到:“陳兄,刺殺案怎么樣了?”
陳玄禮似乎早就料到李凡會問,苦笑道:“還能怎樣,中書舍人劉必書等人被處死了,今早斬的。”
聞,李凡惋惜。
雖然這些人跟他沒有關系,但畢竟是忠臣,就這么冤死,而他卻無能為力。
一股煩悶和惋惜涌上心頭,讓李凡又干了一碗。
陳玄禮看出他的不滿,暗自嘆息。
主動掏心窩子道:“王爺,我們都知道他們是冤枉的,但這就是官場。”
“以后您萬不要再提及此事,觸及陛下霉頭了。”他誠心勸告。
李凡笑了笑,他要救國,觸霉頭這種事是必然的,以前他一直在避免,但這次確實避免不了了。
“多謝陳兄,本王記下了。”
“其實本王也不想,只是……本王在為江山社稷擔心,長安城外,有虎狼環伺,而長安城內,一塌糊涂。”
“此消彼長,難啊!”
他惆悵道,對未來充滿擔憂。
陳玄禮聞臉色同樣凝重起來,挑明道。
“王爺,您指的是三鎮節度使安祿山吧?”
李凡點點頭,坦道:“若非如此,本王也不用頂撞陛下了。”
陳玄禮蹙眉,威嚴硬朗的臉上浮現深沉:“王爺,這你其實不用太過擔心。”
“這件事早就到了圣上的耳朵里,去年到今年朝廷拿到了很多情報。”
“安祿山的身體很差,肥胖過度,活不了幾年,而且他的兒子也是資質平平,不堪大用,不是后繼無人,就是沒幾天可活,他有反心不假,但應該造反的可能不大。”
“圣上是想要等安祿山自已病亡,然后再著手調整三鎮人事,限制河北集團,此刻不必大動干戈。”
能說出這些話,足見陳玄禮已經將李凡徹底當作了可以交心的朋友,不再是那個幫李隆基前來試探的陳玄禮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