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在。”萬大伴一直候在外面,雖然-->>他不覺得自己一個他太監,蘇硯冬一個男人有什么好回避的。
“去使人問問大理寺那邊,朕沒發話,誰敢對蘇硯冬動私刑?把人給我找出來!”
剛剛看到蘇硯冬身上瘦得像排骨,還有琵琶骨的貫穿上,這具身體像是被千瘡百孔了一樣,景和帝越看越心驚。
他發覺,自己還是想要眼前這個人的,況且,很多東西不是他做的不是嗎?細細摸著蘇硯冬的手指,上面都是凍瘡也沒有處理,顯然王御醫并不覺得一個要被凌遲的罪臣有什么好處理凍瘡這種小傷的。
“陛下,不用了。”
蘇硯冬微弱的聲音傳出來。
對她動手的,其實就是顧晏清那孩子,她的確對不起顧晏初,對于顧晏初留下來的這個弟弟,蘇硯冬還是想保下來。
最后護你弟弟一次,宴初,托夢讓你弟弟不要再這么莽撞了。
想到那個清風霽月的同窗,蘇硯冬眼眶發熱。
“難受了嗎?太醫令怎么還不來?”
好了,老李回來了!
剛剛對于大家最關心的蘇相存款問題,老李為大家特意去找到了一本留存至今的賬本。
請看黑板,這上面記錄了蘇相捐給慈安院的每一筆賬目,從蘇相入朝為官第二年,就開始建造慈安院,慈安院那個最神秘的投資者,就是咱們的蘇相——蘇硯冬!
“怎么可能?!”
“完全是一派胡啊!”
“我是從慈安院出來的,慈安院本就有一個神秘投資人,一直在捐款!”
“要是沒有慈安院,我和我娘早就被餓死了!”
“慈安院還幫我爹找到工作了!”
“為什么慈安院不愿意公開那個神秘人?如果是蘇相的話,我們不就冤枉他了嗎?”
蘇硯冬被樓底下的聲音聽得心驚膽戰。
自己捂了這么久的馬甲,難道要因為這個天幕被揭穿了嗎?
反正都死到臨頭了,就讓她死吧。
可是社死是怎么回事啊?
蘇硯冬倚靠在被挪到窗邊的軟榻,聽到天幕里講的主人公是自己,原本慘白的臉色都因為心緒激蕩變得有些紅潤了。
“愛卿不妨和朕說說,”景和帝捏著蘇硯冬的手,上面只有皮肉,可他就是想撫上。
“這慈安院是怎么回事?”景和帝一直想把慈安院掌控在自己手上。
慈安院最開始的想法其實是收留一些流民或者孤兒,可是漸漸做大就坐不住了,逐漸向著中介和工廠的模式靠近。
你可以給他吃穿,可你不能養他們一輩子吧?蘇硯冬寫了一份企劃書給了白夜,那是她救助的一個風雨樓的刺客,或者說是寬恕的刺客。
白夜從此成為了慈安院明面上的主人,可誰都知道慈安院背地里有靠山,可是誰都不知道這靠山居然就是蘇硯冬!
這個違亂朝綱、禍國殃民的奸相蘇硯冬!
慈安院在蘇相在政的十年里,逐漸從京都往外擴散,一舉占據了整個北方,并且與南方的“匯通天下”有來有往。
可以說大虞朝在經過萬平帝的胡亂作為后還能延續這么久,與這兩個勢力脫不了干系。
蘇硯冬往日里清潤的眼睛顯得有些灰暗,眼下的青黑遮都遮不住,病氣充斥著整個臉頰。
“陛下覺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她只求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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