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寒風凜冽,席卷江陵。
王府的樹木被吹的作響,和屋檐下的風鈴以及門窗響動交織在一起。
一墻之隔的寢宮深處,響起對話聲。
“把魚鰾戴上。”
“不可能!”
“你!”
翌日。
李凡繼續處理四道的善后事宜。
在連續幾天的忙碌下,對李璘集團的清算結束,所有的繳獲有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糧草一百三十萬石,絹布超三十萬,銅錢二十萬貫,地契超三千,地契超百萬……
其恐怖的數字大多數來自于江陵府的府庫,這近乎是四道多年來所有的歲入之物,李璘全部沒有上繳,扣了自已用。
如果不是李璘養兵,這個數字估計只會更龐大。
大量李璘集團抄家所得的金銀玉器,那玩意根本就沒法計算了,只知道拉了一車又一車,最后裝了足足八百車!
李璘秘密設立的七個小型兵工廠也被一鍋端掉,但繳獲的那些兵器李凡根本看不上,其質量不太行。
但熔煉之后,加上查到的幾個鐵礦,卻是不錯的資產,預估能和大伾山的赤鐵礦持平。
這對大唐的總體國力來說,又是一個顯著的提升。
當正式的圣旨下達,民間一片沸騰,罵永王是畜生的多如牛毛。
而李凡將所有土地分發給百姓,還拿出糧草在當地設立義倉,預防天災人禍,則引起了一片叫好,江陵府每日都有百姓前來謝恩。
在這樣的強硬的軍事手段和對百姓的懷柔恩賜下,各地平定的速度都極快,遠比河北要輕松。
正所謂不怕差,就怕對比。
李凡這樣的君王,別說了百姓了,就算是永王府的舊人也覺得沒話說。
這一日。
一月十一日。
天氣寒冷,江陵的事徹底進入尾聲,大半繳獲裝上馬車,在民夫的幫助下,開始運回長安。
江陵府,一片祥和。
“報!”
“陛下,人帶來了。”薛飛進來道。
李凡抬起頭,讓按摩的貞娘跟姚寧兒先下去。
“帶進來。”
“是!”
只聽見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約莫得有三四十號人,雖是階下囚,但卻沒有太狼狽,一沒有挨打,二沒有挨凍,就是頭發有些散亂。
“我等罪臣參見圣人!”
所有人跪拜。
李凡挑眉,這些人乃是江陵水師的核心人物,全部有著大唐時期一流的造船水平,手藝都是世代相傳,平均年紀已經過四十五。
在清算中,這批高端人才,李凡當然不可能傻乎乎的一塊殺了或流放。
要知道李璘這一支三萬人的水師,可是已經初步建立,配備了大量的沙船,鳥船等。
并且整個水師的配備,修繕,停泊,都是由這些人經手。
他們是江南或沿海一帶的人,對于造船,對于河流甚至海洋天生就有著超過關內的認知。
“諸位,近日過的可好?”
幾十人一顫,不敢抬頭。
“陛下,我等牽連謀反,卻還能活著,有吃有穿,實乃天恩浩蕩!”
“我等叩謝陛下!”
“我等叩謝陛下!”
李凡淡淡道:“胡說。”
“住在大牢里怎么會好呢?”
眾人一顫,是這個理,但他們也不敢說啊。
李凡再道:“聽說過關內水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