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隆基雖然不能瞎指揮了,但這段日子他也想通了,滿足了,很清楚自已的處境,因為靈寶之戰和天子南逃,導致威信全無,政治落幕是必須的。
期間,他主動和李凡說話,并且訓誡群臣要按照李凡的指揮辦事,這再一次擊穿流。
同一時間,遍布整個長安的影密衛效率極高,僅僅一天便查到誰在聽靈武的命令,散布謠。
酒席期間,李凡默不吭聲,以極高的領袖風范從容應對李隆基以及一干皇親國戚。
待到酒席結束,所有人散了,他才來到玄武門。
這里自古就是李家的逐夢之地,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一到晚上就陰氣森森,加上冬季的寒風,吹的人瑟瑟發抖。
二十多人一字排開,跪在此地,單薄的衣服無法避寒,不斷發抖。
兩側有禁軍看守,誰敢跑,下一秒人頭就要落地。
李凡緩緩走下王駕,一身蟒袍,簡單而盡顯深邃,身上略微帶著一絲酒意。
他一出場,二十多人就跟見了閻王爺似的,有的嚎哭,有的當場尿了。
“王爺,不要,不要殺我們!”
“那就說吧,你們還有那些同黨,李亨在靈武暗中聯系了那些舊臣?”李凡只不過看一眼就知道這二十多人絕非是主謀,膽子這么小,不可能敢謀劃這些事。
“王爺,我們真的不知道啊,我們只是負責上街散布流罷了,太子的面我們連見都沒有見過。”
“求王爺放我們一馬,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凡平靜:“那命令是誰給你們下的?”
二十多人不約而同看向一個中年男子,其神色慌亂閃躲,不敢直視李凡。
李凡緩緩走去。
“你還有最后十個呼吸的時間考慮。”
話音一落,身后的禁軍開始拔刀,刀身折射出迫人的寒芒,讓整個寒夜的氣溫驟降。
那人肝膽俱裂,趴在地上,當場招供。
哭泣道:“是……是太子妃!”
“是太子妃讓我這樣做的,我是張家的人!”
李凡蹙眉,腦子里飛速的閃過了一個人,太子妃張良娣,也就是后來李亨的皇后,張皇后。
回了長安之后,他一直忙于穩定長安,整理國庫,調度軍隊,卻忽略了這個女人,她不是應該隨李亨逃到靈武去了嗎?怎么還在長安?
“……”
一小時后,十王宅。
這座殿宇位于長安,乃安史之亂前李亨的住址。
這里本應該蕭條安靜,但今夜大批神武軍至此,卻是將此地重重包圍,不斷響起的鐵甲聲驚動了里面的人。
一些宦官和下人看到是神武軍,無不是嚇的瑟瑟發抖,以為末日將臨。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太子和而今的豐王勢同水火,李亨不止一次想要殺掉李凡。
在鐵甲的護衛下,李凡邁入了寢宮。
砰!
精美的朱門被推開,風雪灌入,寢宮里面亮著燈火,很是安靜,一個女人平靜的坐在椅子上,仿佛知道事情敗露,等待著李凡。
她就是太子妃,張良娣!
其不過二十出頭,和蕭麗質年紀相仿,且同樣出身名門,乃是皇親國戚,前尚書省左仆射張去逸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