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莊,你在哪?在哪?!”安祿山驚慌大喊。
“陛下,臣在這,臣在這。”嚴莊一身官服,戰戰兢兢的靠近,即便如他,也汗水直流。
安祿山身體每況愈下,得了不少怪病,性情也變的極為暴戾起來,近日已經殺了不少人,連他都怕。
“你說,怎么處理李凡?”
嚴莊面露難色,連崔乾佑都敗了,他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調集各線精銳,丟下一切,去對付一個李凡吧?
可不回答,勢必遭到安祿山的不滿,甚至是打罵劈殺。
“陛下,微臣以為可以先行放一放,李凡雖強,但他手上并無多少軍隊,此次北邙山一戰,據逃回來的人說,他也是元氣大傷,想必近日是不可能再有所大動作了。”
“咱們應當將目標看向潼關,只要潼關一破,長安就是門戶大開,唾手可得。”
“等咱們拿下長安,再慢慢對付這個豐王。”
“他沒有后勤,不可能卷起多大風浪,大不了將北邙山一帶先放給他。”
“如果陛下不放心,咱們可以放出流,就說豐王李凡有造反之心,這李隆基生性多疑,本就對豐王有所防備,說不定李隆基賜他毒酒一杯呢!”
聞,安祿山的急躁稍緩。
也有些無奈,太多地盤需要駐軍,身后平原城的顏真卿,常山郡的李光弼又在不斷騷擾抵抗,潼關又需要主力,崔乾佑的一敗,他已經沒辦法調集軍隊去鎮壓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
“是!”嚴莊正要離開。
“等等,你會不會反朕?”安祿山突然來了一句。
嚇的嚴莊一顫,猛然跪倒:“陛下,臣不敢啊!!”
安祿山的幾乎快要失明的眸子時暗時明,死死盯著嚴莊,身體的病痛讓他不安,讓他恐懼,他甚至覺得身邊每一個人都要害死自已。
最終,他忍痛擺手:“走吧。”
“是,是!”嚴莊擦拭汗水,膽戰心驚,偷偷看向行動不便,滿身毒瘡,命不久矣又殘暴的安祿山,他的眸子閃過了一絲決絕。
……
時間飛逝,又是大半月過去,七月酷暑。
北邙山內增添了一座又一座墳墓,每一個墓碑都寫著大唐英烈。
擊敗崔乾佑,李凡繳獲了幾萬套的精銳輜重兵器,而且趁機拿下了崔乾佑營地存放的大量糧草,直接發家!
靠著這筆斬獲,龍武軍迅速恢復元氣,甚至趁機募兵三萬人。
這些人都是被李隆基怕混入奸細,下令封鎖防線,無法南逃的百姓,以及被李凡照顧的流民,他們佩服李凡攻無不克的軍威,也聽說仁義愛民的厚道。
一傳十,十傳百,結果大量百姓全部主動投奔。
估計安祿山跟李隆基都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一人給李凡送了輜重裝備,一人給李凡送了大量人手。
“王爺!”
“斥候來報,如您所料,安祿山沒有派兵再來的跡象,反倒是潼關那邊愈演愈烈,應該馬上要進攻了,主將是尹子奇。”
“另外蔡希德和史思明合兵一處,開始進攻常山。”
“還有……”
史千連續報告了近日叛軍的多股動向。
營帳中,剛剛養好傷的李凡的眉頭一蹙,陷入沉思,此刻的大唐歷史因為自已,很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
按正常歷史走,安祿山早稱帝而且早就死了,而且進攻潼關也不該是尹子奇,而是崔乾佑,這家伙后來一萬人屠殺了哥舒翰的二十萬人。
但現在已經不可能,因為他的尸骨都已經腐爛。
隨著潼關一戰不可避免的開始,李凡不得不擔心另一件事,那就是高,封這二人的宿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