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就在金墉城外叛軍大怒之時,李凡已經將萬人軍隊帶入了北邙山。
入山前,他已經做好長期斡旋的準備。
先是派出親信,快騎回長安,打聽朝廷的動作,確定王府的安全。
其次,他下令將金墉城所有能用的東西全部帶走,一根毛都沒給叛軍留下。
最后,則是廣布斥候出去,召集潰兵,同時打聽王素消息。
兵荒馬亂,偌大河南府,這樣打聽無異于大海撈針,可李凡也只能這么做了。
入山后,李凡開始帶著大軍艱難的穿行在北邙山內,以尋找最為適合扎營的區域,要知道北邙山光是長度就縱橫了至少一百多里。
進入這樣的原始山脈生存,這本身就是一種艱巨的考驗,里面毒蟲猛獸,霧瘴寒氣,地勢氣候全都是難題。
七日后。
李凡火燒連營,六千破四萬,筑京觀,斬張越,傳回后方,引起了朝野轟動。
一時間,天下何人不識君,豐王之名震九州!
在叛軍一路南下,唐軍持續潰敗之下,只有李凡打了勝仗,這就像是軍方和民間的一道曙光和救贖一般。
各地都以李凡為榜樣開始參軍,對抗安祿山的各路大軍。
但在長安的朝堂上,彈劾李凡的奏折卻是高達厚厚一摞。
“陛下!”
“豐王抗旨不尊,已不是第一次,陛下讓他救人,他竟敢斬殺三軍總督,這是蔑視圣上啊!”
“沒錯,陛下,如若此等行為也不處理,日后豈不是人人效仿!”
“陛下,不可縱容豐王啊!”
興慶殿外大量朝臣的呼喚聲,傳進了殿內。
李隆基坐在龍椅上,蒼老的臉陰沉如水,望著桌子上的奏折,他已經足足三天沒能拿下主意了。
怒火不斷出現在他的眸子,而后又消退,周而復始,幾乎被李凡完美猜中。
“玄禮,力士,你們二人怎么看?”
陳玄禮和高力士對視一眼,都是跟隨多年的老人,怎能不明白李隆基其實已經有了決策,只不過沒有臺階罷了。
李凡又變相抗旨,兩萬精銳救回來了,但把總督給殺了,這事換其他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但李凡戰功卓著,目前來看是抗擊安祿山第一人,李隆基還不想殺。
陳玄禮第一個站出來力挺。
“陛下,回來的千牛衛也說了,鮮于仲通在洛陽的事都屬實,而且到了金墉城還不肯悔改,援軍在城下廝殺,他卻貪生怕死,不肯開城門。”
“豐王大怒,又是范陽二地節度使,臨陣斬殺,也屬合情合理。”
“再者,洛陽丟失以來,民間和軍中的怨本就頗大,卑職覺得,此人,該死。”
李隆基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彎腰,更加簡潔:“陛下,國家動蕩,需要豐王這樣的人。”
“無論怎么說,打贏了。”
聽到兩位心腹都這么說,李隆基點點頭,但眼底深處又藏著一絲深沉的帝王殺意:“讓門口那些大臣都走吧,撤回豐王府外的人。”
“傳密詔,讓豐王留在河南道,拖住叛軍腳步,為后方募兵,設防爭取時間。”
“兵員可自募,但不許超過三萬,糧草由兵部尚書韋見素負責,湊集送到前線。”
聞,高力士,陳玄禮松一口大氣。
幸虧是李凡打贏了,又滅了四萬人,把陛下的千牛衛救回來了,少一件,他二人都不敢幫忙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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