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素的精心照顧下,李凡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復蘇更快,僅僅數日,便能如正常人一般行走了,只是腹部和手掌的傷口愈合還需要時間,暫時無法上陣殺敵。
一場大雪,連著下了十五天。
這十五天內,叛軍前期進攻了幾次,但每一次都只是虛晃一槍,以消耗為主,和之前的兩次強攻完全不同。
后期叛軍干脆不進攻了,調集了約莫六萬人的軍隊對洛陽進行了圍困,切斷和外界的一切通道,連一直放空的南門都給圍了。
李凡成功守住了洛陽,將安祿山的主力拖在洛陽城外二十日之久,直接改寫了歷史,但另一個巨大的災難正在降臨洛陽。
長期的圍困和消耗,洛陽城內已經逐漸彈盡糧絕,糧食,藥品這兩大物資,嚴重短缺!
柴火還能靠不斷的拆遷來維系,但糧食和藥品卻是沒辦法空手變出來啊!
“為何不到!”
“朝廷的后勤為何還不到!!”李凡怒吼,如獅子發怒。
因為洛陽城又死人了,九十多名百姓被活活餓死,發現的時候肚子里全都是樹皮,更有兩百多名將士因為沒有藥品,活活疼死在了冬夜里。
尸體就擺在殿外,這使得李凡暴怒,眼睛都紅了,他可以接受玉石俱焚,但無法接受這么憋屈的死法!
“王爺,我等確定信件是送到長安了的啊,但,但……”諸多信使哭嚎,有苦難。
“報!!”
“長安手諭,長安手諭!”一騎兵沖入洛陽府,馬不停蹄奔來。
所有人眼睛一亮,終于來了!
李凡接到手諭,迅速打開,其余人亦是踮高了腳尖,想要看看。
只見手諭乃高力士代筆,聲稱糧草已于十幾天之前發車。
“十幾天前糧食就已經發車,怎么還沒有到?”
“誰在押糧,是誰在押糧?”李凡高聲,不看還好,一看更怒,糧車也就四天路程,十幾天的時間就是讓這押糧官打幾炮,迷會路,也該到了!
回來的信使急切道:“回王爺,小的在長安聽說負責押運糧草的是戶部侍郎,范獻。”
聞,李凡眉頭一擰。
戰時運輸糧草,怎么派了一個文官?他本能的覺得不太對勁。
“王爺,會不會是運糧的的隊伍出事了?”有人擔憂道。
“不可能,如果糧車被劫,長安和洛陽兩邊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等等,這范獻跟楊國忠什么關系?”李凡突然反應過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震猶豫:“王爺,如果下官沒有記錯,范獻是楊國忠的小舅子。”
聞,水落石出,李凡布滿胡渣,略顯滄桑但英武的臉龐瞬間勃然大怒!
“果然是楊國忠,楊國忠!”他咬牙切齒。
“啊!”
怒不可遏的他直接掀翻了整張伏案,伏案在空中旋轉七百二十度,轟然落地,上面的東西砸了一個稀碎。
“王爺,息怒。”所有人跪拜。
王素站在角落,第一次見到如此生氣的李凡,也是嚇壞了。
“楊國忠這個老匹夫,定是他在搗鬼,定是他!”
“我三軍拋頭顱灑熱血,抵擋安祿山,他卻在后方為個人恩怨,置我三軍生死于不顧!”
“氣煞我也!!”
李凡徒手撕掉手諭,狠狠砸在地上,砰!
眾人一震。
王震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趕緊讓人去關門,手撕手諭,這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