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聽說過浙東鬧流匪的事嗎?”栓子警惕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
“聽說過,不過我在城內經商,應該沒事吧?”李凡挑眉,旁敲側擊。
栓子聞蹙眉,猶豫再三,想到李凡是個好人,最終低聲提醒道:“公子,其實臺縣城內治安也不好,不僅城外流匪肆虐,城內也是一樣的。”
“噢?怎么說?”李凡挑眉。
“咱們這每個商鋪都要交保護費,如果有不交的,必遭報復,輕則閉門歇業,重則家破人亡,這些人跟城外流匪就是一伙的。”
李凡蹙眉:“那衙門不管么?城外鞭長莫及,城內應該沒事的吧?”
栓子一臉忌憚的搖頭:“不,不是沒有人報官,可沒有用,一般都抓不到人,即便抓到了,過不久又給放了。”
“咱們這的人都說官府只是走過場,甚至還有人說流匪跟官府就是一伙的。”
聞,李凡面色徹底一沉。
看來自已的推測沒錯,浙東流匪之所以這么猖獗,甚至敢夜襲龍武軍,背后是有保護傘的,這跟后世如出一轍。
欲要剿匪,必先掃掉這些個保護傘才行,否則這些個流匪怎么掃都掃不干凈。
“那你可知道城內的保護費都交給了誰?”
栓子搖頭:“公子,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些事在臺縣都是不成文的規矩,沒有人敢擺在臺面上說這件事。”
“聽說不僅咱們臺縣這樣,章頭縣,鄢縣等地都是如此。”
“您啊,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栓子很忌憚道。
李凡點點頭:“放心。”
說著,他親自給栓子也倒了一杯茶,繼續打聽道。
“臺縣縣令這個人怎么樣?”
栓子雖害怕,但面對給了自已那么多賞錢,又無比親和客氣的李凡,還是知無不:“公子,自從這一任縣令上任之后,年年喊著剿匪,但一年比一年更甚。”
“沉重的賦稅,壓的百姓都喘不過氣來了,明面上要出糧出錢,充實公庫,用于剿匪,暗地里還要被流匪剝削,實在是苦不堪啊!”
“大家雖然嘴上不敢說,但背地里都罵這個曾縣令,是曾剃頭!”
聽到這里,李凡的目光肅殺,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臺縣縣令不干凈,五縣縣令應該都有參與,不管如何,得先把五縣縣令全部先控制起來,斬斷其和城外流匪的聯系,然后逐一擊破。
只要一方完蛋,另一方都蹦跶不久。
“……”
不久后,打聽結束。
許多飯菜還沒怎么吃,李凡全部裝入飯盒帶走,滿滿兩提。
“姑娘,這些吃的都很干凈,如不嫌棄,你拿回去給弟弟妹妹們吃,如何?”李凡眼神真摯。
女子聞鼻子一酸,黯淡無光的眸子中有淚花閃爍,哽咽道。
“多謝恩公。”
她又要下跪,李凡苦笑,趕緊一手扶住,打趣道:“可別跪了,也別哭了,大街上的人看到還以為本公子始亂終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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