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書意靠著墻壁大口大口喘著氣,聽到這些話,一股寒意頓時從腳底升起,很快蔓延至全身,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陸聞州這是把她曾經用過的招,沒用過的招都想到了,并且都堵死了。
讓她完全沒有機會可乘。
為了溫辭。
他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何書意蒼白咬唇,眼眶紅得厲害,整個人單薄的仿佛窗外的一片枯了的樹葉,風一吹,就會碎。
陸聞州冷冷看她一眼,叫來秦助理。
秦助理就在門外守著,聽到聲音,立刻便推門進來,恭敬走到他身旁,“陸總。”
陸聞州沒再看她一眼,冷聲叮囑秦助理,“斷了她一切對外聯系的渠道,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她,等比賽一結束,就帶著她離開海城!”
聞,何書意頓時如遭雷擊。
她眼眸顫了顫,惶惶看向一身冷冽的男人,眼尾紅得厲害,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當真真切切的聽到這些冰冷的話是從男人嘴里一而再的說出來時,她的心還是疼的厲害。
他是覺得,她的心真的就是鐵打的嗎?
不會疼的嗎?
任由他搓圓揉扁、肆意玩弄的嗎?
何書意低低嘲弄一笑,喉嚨里疼的發苦,滿是血腥氣。
她狼狽靠在冰涼的墻面上,指尖死死的掐著掌心,用痛楚壓抑著眼眶洶涌的淚意,整個人看起來都病懨懨的,沒有一絲活氣。
秦助理不敢怠慢,“明白陸總。”
陸聞州應了下,最后提醒何書意,“這是我對你最后的仁慈,別再耍花招,不然,就別怪我心狠了。”
說罷,他轉身便走,沒多留一分一秒。
秦助理留下暫且看顧他,等保鏢過來搜尋她房間里的電子設備。
沒一會兒。
保鏢就來了。
病房里很快就被掀了個底朝天。
陸聞州完全不給她留一絲機會,還有……尊嚴,把她當個犯人一樣,讓人保鏢二十四小時輪番看管著。
沒關系。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倆天生一對。
何書意依靠著墻壁,仰頭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眼眶一圈一圈的紅了,淚水簌簌往出涌,又被她憋回去。
一旁的秦助理見她這樣,擔心她身體再受影響,斟酌道,“何小姐,您還是去床上休息吧,不然身體消受不了……孩子……”
“孩子。”他話未說完,何書意就譏諷打斷。
秦助理愣住。
何書意擦了淚,但眼眶還是紅的,她偏過頭看他,很是鬼魅的露出一抹笑,問,“聽說,陸總現在找到的唯一的救命方法,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聞。
秦助理不由訝異了瞬。
以前,何書意叫陸聞州,從來都是親昵的聞州。
現在,怎么開始叫起來陸總了?
尤其是,她還談起了治病的事。
聽起來怪怪的。
秦助理脊背莫名發冷,應了她一句是后,讓保鏢先看著她,自己則是去外面給陸聞州發消息,把剛剛的情況都發給他。
何書意看著他著急忙慌、唯恐她出事了后肚子里孩子不保、陸聞州就無法治病的驚慌樣,淡淡扯唇,繼續仰起頭,看著頭頂那片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保鏢叫她她也不應。
沒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好白。
——白得像是她跟了他這些日子,最后功虧一簣的下場。
——白得像是一柄刃,被他握在手里,狠狠刺在她心里。
“哈……”
何書意笑了,一顆淚順著眼尾,順勢滑落進脖頸里,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
這邊。
病房里。
溫辭撥給傅寒聲的電話中斷了,猶豫之下,她又厚著臉皮撥了一通。
依舊中斷了。
溫辭心空了一瞬,看著屏幕里切掉的通話頁面,微微嘆息,不自覺握緊了手機。
就這么結束這段關系嗎?
她問自己。
溫辭凝了凝眉,看向窗外霧蒙蒙的天氣,晦澀閉眼。
最后。
她轉身走出了小陽臺,看了一眼奶奶后,離開了病房,讓護士小姐姐暫且幫她看顧一會兒,自己則是下樓去了醫院大廳。
那會兒在急救室門前的相處,就像是一劑強心劑,讓她惴惴不安的心,穩定了很多,讓她迫切的想知道傅寒聲的真實想法。
所以,即便他不接她電話,也不回她消息,她還是想見他一面,把該說的都說清楚。
這樣,就算是真的沒有結果,她也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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