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為什么每次,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他都會出來阻攔她,奪走她的一切,給予何書意。
面對她的歇斯底里,
陸聞州就顯得古井無波,他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一個正眼懶得施舍給她,只淡淡說了句,“以前沒這個規定,這一屆開始規定的。”
聞。
溫辭臉色刷的就白了下去。
她滿眼痛苦的看著眼前的人,絕望搖頭。
這一屆規定的?
不如說是現在規定的。
不如說是為了何書意而規定的。
他可真是寵何書意啊……
寵到為她改變規則。
而她呢?
這些年,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家里,守著一個冰冷冷的空房子,度日入年,看著他們恩恩愛愛,去外面旅游玩樂,過著她夢寐以求、這輩子都肖想不到的日子……
她從來都是他們感情的犧牲者。
以前,她因為他失去了夢想,后又因為他們,失去了自信,一度抑郁到精神失常,被一地雞毛的婚姻,磋磨的不像樣……
如今。
她好不容易重頭再來,卻再一次,被他們剝奪了一切。
忽然的。
一股巨大無力感涌上心頭,幾乎要把她吞沒,像是一記重錘,砸著她那微小的努力,諷刺的說:別掙扎了,你贏不了。
溫辭眼眶熱的厲害,但她不想哭……
那邊。
何書意卻是開心壞了,對比落寞憔悴,滿眼受傷的溫辭,她眼里盛滿了雀躍。
一看,就是被人寵的。
“聞州哥,謝謝你……”她仰頭看著男人下顎鋒利的棱角,赧然開口。
陸聞州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聲,隨后,目光不自禁的看向不遠處一身落寞的陳眠身上……那一刻,他心里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抽疼了下。
陸聞州皺眉。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一個專家有十票,經過重新統計后,何書意的票數力壓溫辭。
“經過整理,現在重新宣布結果。”
“第一名是何書意。”
“第二名是溫辭……”
“第三名是……”
“……”
何書意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開心的嘴角的笑容都要翹到天上,面對觀眾鞠躬,“謝謝大家的喜歡!我之后會更努力的!!”
“……”
沒有人回應她。
臺下一片寂靜,有的只是低低的諷刺聲——
“真想脫下鞋甩她那張逼臉上!哪來的臉!”
“黃婆賣瓜自賣自夸。”
“草!”
“……”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何書意面色沉了沉,憤憤咬牙,剛剛溫辭感謝的時候,這群人可不是這個態度!
而溫辭同樣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卻還是恍惚了一會,才艱難的直起身,她整個人像是生了一場重病,蒼白憔悴。
一抬眸。
她看到面前的一幕,終于忍不住低泣了聲,牢牢攥緊了手,才勉強穩定著身形。
只見。
陸聞州偉岸的身形護在何書意背后,安全感滿滿,維護著她——
“那是何書意的原創作品,各位這么謾罵她,我完全可以損害他人名譽,告發你們……”
何書意心中悸動,回頭看了眼男人。
兩人身體緊挨著,好不甜蜜。
而經陸聞州那句警告,臺下的人哪還敢指責何書意。
溫辭看著,忍不住紅了眼,胸口悶的要命。
曾經。
陸聞州護著她,她傻傻的覺得男人就是她的避風港,所以掏心掏肺的愛他,為了他,前途不要了,家人不要了,去陪他打拼。
誰能想到。
這個避風港漏風又漏水呢?
他為她帶來的,哪有什么溫馨,只有狂風暴雨,還有吃不完的苦頭和委屈……
婚后四年。
前三年都在陪著他吃苦。
好不容易熬過來了。
卻在僅有的最后一年。
還要受著他的冷漠,受著他的婚外情……受著小三的耀武揚威。
……
溫辭深呼了口氣,悲戚仰頭,看著頭頂灰蒙蒙的天,就像她的人生……
她苦笑了聲,不想再自取其辱。
他們想要拿到,那就拿走吧。
她都不要了。
就在這時。
臺上的工作人員繼續道,“本次初賽,經過評委討論,決定再加一個名額!所以,這次晉級的人有何書意,陳眠!”
話音落下。
一片死寂的場下頓時掌聲如雷鳴——
“好啊!陳眠就該晉級!某些人才該滾蛋!”
“幸好你們有眼光,不然,老子以后再也不來看你們的比賽了!”
“就是!陳眠加油!”
“……”
聞聲。
溫辭錯愕了幾秒,才回過頭,就看到工作人員朝她走來,拍了拍她肩膀,“陳眠,加油,我們都看好你!”
溫辭霎時熱淚盈眶。
而一旁,何書意就像只灰撲撲的老鼠,看著所有人都圍在溫辭周圍,氣的眼睛都紅了。
這些人……
當眾宣布增加一個名額,讓溫辭晉級。
不就是打她的臉嗎?就差說她不如溫辭了!
何書意死死捏緊了拳頭,隔著距離,盯著被眾星捧月的溫辭,直到周圍的人都散了,才提步上前。
“陳眠……”
溫辭一看到是她,轉身就要走。
偏偏何書意是個狗皮膏藥,緊追其后黏著,她笑著說,“陳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們之后又可以一起參加比賽了,還是要聯系的,要不這樣吧,我和聞州請你吃飯如何?”
聞州。
叫的可真親密。
溫辭冷然注視著她,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真想拽住她的頭發,狠狠給她幾個巴掌。
“呦,我說大老遠怎么就聞到一股綠茶味呢,原來這兒有個成了精的西湖龍井啊!”
一道冰冷諷刺的聲音忽然從身后響起。
何書意面色一滯,難看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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