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
院長辦公室。
陸聞州給出的條件確實豐厚。
但……
想到那人提醒他的話。
錢院長脊背不禁打了個冷顫,就算借給他八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得罪傅寒聲。
“陸總,不是我不愿意,是真的不能這樣……”他眼巴巴的看了眼那張支票,最后還是推了回去,歉聲對陸聞州說,“您也是做生意的人,知道名聲對一家企業的重要性,我名下的療養院,打的就是隱私的名號,我今天要是把病人的私人資料泄露出去了,那以后,我肯定干不了了……”
“陸總,您理解一下……”
“……”
助理聽到這話,忍不住白他一眼。
明明就是個財奴,還高風亮節起來了。
陸聞州笑了聲,但看向錢院長的眼神里,絲毫笑意都沒有,“錢院長以為,我會泄露消息?”
聞。
錢院長笑容一滯,明明陸聞州什么也沒做,他卻心慌得厲害,“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說著,他暗暗瞥了一眼助理,低聲說,“您知道的,人心叵測……誰也說不準。”
助理見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這明晃晃在點他,“你!你個老東西,你懷疑我?我是陸總的人,我怎么可能泄露消息?”
錢院長低著頭,裝聾,嘀咕著,“誰說得準呢……”
助理頓時火冒三丈,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
陸聞州蹙眉看了他一眼,助理不得不忍著。
“這么說,錢院長是擔心別人泄露消息,才不把資料給我?”
陸聞州起身,整理了下微亂的袖口,淡聲問他。
“對,生意人嘛……”錢院長笑著。
陸聞州抬眸看他一眼,眼神晦暗,“那這樣的話,我們就先走了,打擾錢院長了。”
說罷。
他便抬步離開辦公室。
助理給了錢院長一記冷眼,緊跟其后,越想心里越是有些憤憤不平。
錢院長佯裝一副惋惜的口吻,“如果不是怕有人泄露消息,我一定把資料給陸總看……”
助理被他氣的不輕,“你——”
“走了。”
陸聞州低聲喝止,臉色同樣沉的厲害。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個錢院長油嘴滑舌,糊弄人呢。
助理跟在他旁邊,猶豫了下,忍不住開口,“陸總,難道真的不追問了?那個錢院長明顯就是在糊弄您……我私下已經打聽過了,他就是個財奴!!私下不知道貪了多少錢。”
當然不會就此作罷。
陸聞州面色冷了冷,錢院長剛剛放棄了那么大的誘惑,明顯背后還有更大的誘惑,或者更大的威脅,桎梏著他,所以,他才不敢接受他的好處。
他剛剛沒再逼問,只是想先穩住他,免得他狗急跳墻。
踏進電梯。
陸聞州思忖了下,這才對助理說,“那就再考驗考驗,錢院長的高風亮節。”
人為財死。
像錢院長這樣的人,為了利益,遲早會妥協。
他總覺得,住在902的人,一定是溫辭的奶奶……
聽到這話。
助理心下也了然,頷首,“明白了陸總。”
可隨后。
想到什么。
他又忍不住問了聲,“陸總,這幾天怎么沒見梁秘書?”
陸聞州神色微滯,側首給了他一記冷眼,沉聲,“做好自己的事。”
助理心中大駭,不敢再追問,低下了頭。
……
傅寒聲開車到市區,讓溫辭下車,溫辭不干,最后硬是跟著他來了公司。
總裁辦。
傅寒聲正處理上午沒批的文件,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卻連三份都沒看完,效率很低。
旁邊坐著她。
就跟只眼巴巴盼著他回家的小貓一樣,一瞬不順看著他。
他根本沒辦法專心。
輕嘆了口氣。
他放下文件,摘下眼鏡放在桌子上。
溫辭見狀,立刻迎了上來,看向他時,眼眸亮晶晶的,“你忙完了?”
傅寒聲對上她清潤的眸,心臟好似被貓爪子輕撓了一下,軟的厲害,忽然就不忍心說重話了,他淡淡嗯了聲,問她,“怎么?”
溫辭歪了歪腦袋,“你一天沒吃飯了吧?我定了餐,現在就拿上來?”
說著。
她便轉身離開辦公室,去樓下拿外賣。
臨走前想到什么。
她又弱弱回頭,叮囑他,“你,你一會兒可不能鎖門……”
怕他不讓人進來了?
傅寒聲忍俊不禁,卻是冷淡對她說,“那你就快點。”
溫辭嗯了聲,果真很快就返回來了,跑的額頭都冒汗,拆開外賣包裝,把餐一一放在茶幾上,一邊說,“你經常忙工作,不好好吃飯,胃肯定不好受,我給你點了……”
傅寒聲聽她小嘴喋喋不休的說著,目光不自覺變得柔和。
這些年。
家里人都把他當繼承人培養,只關注是他的作為。
很少有人關心他累不累,身體吃不吃得消……
而眼前這個小女人。
她會細心的關注你的痛楚。
叫他怎么放開她……
“傅寒聲,好了,你過來吃吧……”溫辭叫他。
傅寒聲心中柔軟,起身走了過去。
溫辭給他剝蝦,然而確實有點不好剝,主要她剛剛提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她眼巴巴看了眼傅寒聲。
傅寒聲注意到,輕哼了聲,冷淡道,“想吃還不會剝,扔了算了。”
嘴上這么說。
動作確實誠實的很,拿過她手里的蝦,給她剝。
溫辭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