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意弱弱看向男人,緊張的攪緊了指尖,眼睛紅紅的。
看到陸聞州進來,陸夫人急忙拿起桌上的兩張紙,走過去塞進他手里,語重心長的叮囑道,“聞州,趁著還有點時間,你快記一下!一會兒記者發布會上,你就照著它念!”
陸聞州蹙眉掃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內容,怒火中燒,狠狠將那幾張紙摔在了地上。
那幾張薄薄的紙散在地上,寥寥幾行,卻觸目驚心——
想必網上的輿論大家都看到了,召集諸位媒體來這兒,就是想跟大家解釋,其實我跟溫辭早已離婚……
何書意不是第三者……
……
陸聞州氣紅了眼,如果溫辭聽到這些話,尤其是聽到這些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該有多傷心?
想到她一個人孤零零躲起來哭泣的模樣。
他就心疼的發緊。
他怒不可遏的盯著陸夫人,
“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嗎?讓我背棄溫辭?”
“我已經傷害了她一次,絕不會傷害她第二次!”
男人氣場凜冽,發怒的時候,不是一般人能頂得住的。
他冷冷掃了眼何書意。
沉聲道,“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我的錯,溫辭是無辜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陸夫人臉色白了白,迎上他冷厲的目光,喉嚨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坐在沙發上的何書意,更是心驚膽戰,臉都白了。
她落寞低頭,淚水在眼眶打轉。
她早該想明白的,溫辭才是陸聞州心里最重要的人,天塌下來,他也會拼盡全力保護好她,她算什么……
何書意那顆心,就像掉進了冰窟窿里。
麻木又冰涼。
眼見陸聞州要離開。
陸夫人終于忍無可忍的沖到他面前,歇斯底里的說,“陸聞州,你為了溫辭,連公司都可以不要,這個我管不了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權沒勢,你怎么從別人手里把溫辭搶過來?”
這個別人是誰。
不而喻。
陸聞州腳步猛的一頓,眼里一劃而過的陰翳。
陸夫人見狀,可不得乘勝追擊,“你要是沒錢,能給溫辭什么樣的生活?你舍得讓她像以前那樣陪你住出租屋、兼職打工的日子嗎?”
陸聞州目光一閃,心頭被狠狠揪了下。
他不由想起曾經創業開始那段時間,最窮的時候,他們住在二十一晚的青旅,吃的喝的用的都寒酸至極。
以前他給溫辭買一條圍巾,小幾千的品牌貨,他眼都不眨一下。
可那時候冬天,他卻連一件像樣的棉服都給她買不起。
姑娘冷的臉蛋和鼻子通紅,卻是笑著鉆進他懷里,細聲對他說,“沒關心,我相信你之后一定會彌補我的,對嗎?”
他心疼的泛苦水,把她用力揉進懷里,嘶啞著聲音嗯了聲。
那時候,他就發誓,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
陸聞州痛苦閉眼,眼尾泛著薄薄的猩紅,胸腔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橫沖直撞,撞的她四肢百骸都生疼。
見狀,何書意一片死灰的眼里,又燃燒起了希望,暗暗捏緊的掌心,只要陸聞州承認她,那她之后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辦法,讓他回心轉意!
她不信,她抓不住他的心!
陸夫人附身撿起地上那幾張紙,小心翼翼走到陸聞州面前,遞給他。
她清楚她兒子,他沉默不語,明顯是同意了,“聞州,把握現在啊。”
陸聞州垂眸看她一眼。
陸夫人心中歡喜,喋喋不休的叮囑,“這個稿子絕對萬無一失,你就按著上面的話說,公司絕對會相安無事的!”
誰知。
陸聞州冷笑了聲,一把就甩掉了那幾張紙。
按這上面的話說。
就去娶何書意、承認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意思了?
陸聞州舔唇陰翳一笑,有幾分自嘲意味,恨何書意,更恨自己。
他側首冷睨向她,聲音裹了冰似的寒,“你還真想踩著溫辭上位?”
何書意悚然一驚,臉色刷白,戰戰兢兢的站起身,腿都在發抖,“我,我沒有……這不是我的意思……”
“呵……你以為你耍的那些小心思,我看不透嗎?”陸聞州冷嗤了聲,丟下句“這件事結束,我再找你算賬!”走了。
轟!
何書意身子一顫,跌坐在了沙發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安的抓緊了扶手,紅著眼苦笑出聲。
“還愣著干什么?走啊,記者發布會快要開始了!”陸夫人不滿的呵斥,“一會兒,你可要好好表現!千萬別露餡了!”
何書意這才恍然回神,她連忙擦干了眼淚,起身跟在陸夫人身后,轉瞬的功夫,便恢復了冷靜。
陸聞州不愛她又如何!
只要她牢牢抓住這個機會,再稍稍點一把火。
陸聞州顧忌著公司,不僅不會拿她如何,還會娶她,認下他們的孩子。
她溫辭算什么東西!
走著瞧吧。
前面。
陸聞州坐在電梯里,恍惚的看著玻璃壁面上映著的自己,曾經那些和溫辭在一起的畫面排山倒海似的涌在腦海里。
每次下班前。
她都會來總裁辦找他,看到他還在工作,就乖巧的坐在一旁等著。
等他忙完,才雀躍的跑過來抱住他,溫溫軟軟的在他耳邊說,“好想你……”
夜深人靜。
員工大多都下班了。
她便張開手臂讓他抱她走。
就是在這間電梯里……發生過無數次的兩人甜蜜的場景。
可眼下,他卻是要傷害她。
陸聞驀的紅了眼,心臟像是被人硬生生剜了一塊肉似的疼,他啞聲喊了句,“小辭……”
再次睜眼時。
他定定看著前方。
某個決定躍然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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