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撥打了十幾遍。
依舊如此。
溫辭徹底慌了神,正打算再打最后一通時。
不經意的一抬眸。
她就看到不遠處的電子屏幕上正播放著實時娛樂新聞——
“何小姐,有小道消息說,您近些日子會復出,是真的嗎?”
何書意莞爾,“對,這些天因為我媽媽的病情,我都在醫院照顧她,每天都很焦慮痛苦,幸好,有個人幫我媽媽拿到了配型的骨髓,我媽媽的手術很成功!”
聞,溫辭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渾身都在瑟縮顫抖……
記者好奇問道,“這個人,是何小姐的男朋友嗎?”
何書意羞赧抿唇,手輕輕摩挲著小腹,“那個人,是我孩子的爸爸……”
“……”
啪!
溫辭手里的手機應聲落地。
她猩紅著眼,死死盯著眼前的電子屏幕,那句“幫我媽媽找到配型”“手術很成功”“我孩子的爸爸”揮之不去的在腦海里回蕩著。
溫辭臉色慘白,艱難的扶著墻,才沒讓自己狼狽的倒在地上。
所以。
陸聞州給何書意媽媽找了骨髓。
而且還是今天做的手術……
某個可怖的念頭,忽然勢如破竹的打碎了溫辭最后一絲理智,也把她打進了深淵里。
是陸聞州搶走了他爸爸的骨髓,給了何書意的媽媽……
他真就這么狠心。
溫辭萬分悲戚的看著地上的手機,屏幕還顯示著她給陸聞州打過去的幾十通未接電話。
多諷刺。
襯得她就像個小丑。
這時,遲遲沒等到溫辭的陳姨找了過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急忙走過去問,“聞州沒接電話嗎?”
溫辭眼神迷茫,死死咬著唇瓣,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難不成說:人家早就知道會這樣,根本不會接她的電話嗎?
陳姨擦了把淚,“小辭,沒有太多時間了,無論如何,你都要聯系上聞州啊……不然,你爸爸就危險了。”
溫辭痛苦閉眼,深吸了口氣,嘶啞著聲音說,“我想想辦法……”
她撿起地上的手機,匆匆離開,掙扎了許久,還是給傅寒聲打了過去。
昨晚剛拒絕了人家,現在又求他幫忙。
溫辭挺羞愧的。
但她沒有辦法……
眼下,只能拜托傅寒聲再聯系一下華西醫院的院長了。
電話那端響了鈴。
溫辭眸光一顫,一片死灰的心里終于燃起了光亮。
可下一刻。
電話就被無情的掛斷了。
溫辭臉色一白,不死心的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然關了機。
希望徹底落空。
溫辭悲戚咬唇,但她知道自己沒什么可委屈的,畢竟人家沒必要在受了氣之后還要給她好臉色……
緩了緩。
溫辭抱著最后的希望,去了一趟傅氏集團在京市的分公司。
只要他能幫她,怎么都好。
……
分公司。
溫辭說了訴求后。
前臺小姐打量了她一眼,問,“您是溫小姐嗎?”
溫辭輕點了下頭,眼睛還有點紅,“對,你們傅總現在在公司嗎?能幫我聯系一下嗎?我現在確實有些急事兒想跟他說……”
前臺聽了,遺憾的說,“不好意思女士,傅總現在不在公司,而且,要見傅總必須有預約,抱歉。”
“……”
溫辭還想說些什么,前臺便避之不及的去招待另一個人了。
她艱澀吸了口氣,拂開袖子看了眼時間,思忖了下,徑自走向前面的休息廳,安安靜靜的等著傅寒聲回來。
前臺見狀,暗自嘆了口氣,默默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不知過了多久。
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出現在公司門口。
“傅總,期待我們下個季度的合作,一起開拓京市市場。”
傅寒聲淡笑,“也借你吉。”
目光一轉。
看到一樓休息廳的某個身影時。
他腳步倏然一頓,臉上一劃而過的錯愕,映入眼簾,溫辭身形瘦瘦小小,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時間,整個人都很憔悴……
傅寒聲眸色暗了暗,側首瞥了眼一旁的方遠,諱莫如深。
方遠頓時覺得如芒在背,低下了頭。
“秦總,我這邊還有點事,我讓二助先帶你上樓。”
傅寒聲看向秦總。
秦總欣然應下,“好,沒問題。”
秦總一走。
傅寒聲當即沉下臉,冷冷看了眼方遠,最后目光鎖在溫辭背影上,“怎么回事?”
“我為什么絲毫不知情。”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傅寒聲欲笑不笑,聲音淬了冰似的冷。
方遠戰戰兢兢,硬著頭皮說,“傅總,您昨晚不是說,要跟溫小姐斷了關系嗎?還說以后有關溫小姐的任何事,都不要知會你嗎……”
“……”
傅寒聲面色沉了沉,看著不遠處嬌小的人,不自覺想到昨晚她拒絕他的那些話。
而現在,她又來找他干什么?
傅寒聲漠然收回視線,走了。
“穿白襯衫的那姑娘長得不錯。”
“是啊,應該是來求職的,你過去問問,現在這些小姑娘都好騙,說不定……”
“……”
傅寒聲腳步一頓,冷眸看過去,就見那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正朝溫辭走過去,坐在她身旁,不懷好意的搭訕,手幾乎要碰到她的大腿……
“傅總,秦總那邊……”方遠說。
“你先上去,跟秦總說我這邊有事兒耽誤一會!”
丟下這句。
傅寒聲便沉著臉走向溫辭。
方遠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他就知道,傅總壓根舍不得放下溫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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