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門又一次被打開。
何書意興沖沖走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
她面露擔憂,像是擔心急了,走上前握住溫辭的手,著急的說,“溫經理,我有事兒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兒啊!”
溫辭皺眉,被惡心壞了,厭惡甩開她的手。
何書意輕挑眉梢,壓根不在意,目光在房間逡巡一圈,像是才注意到傅寒聲,訝異道,“你怎么跟傅總在一塊啊,有什么事兒不能在外面說嗎?真讓人好找……”
“……”
陸聞州聽了,臉色愈發陰沉,克制緊攥的手背上青筋噴張。
溫辭清晰感覺到男人握著她的手愈發用力。
她就知道何書意這個時候過來,絕對不安好心。
可眼下。
她沒心思跟她扯,拉著陸聞州就往出走。
“呀,溫經理,你的外套呢?”
何書意忽然驚訝喊了聲,有意無意的擋住路,上下打量著溫辭。
“我記得你這身衣服是配套的啊,外套怎么不見了?”
“不會丟了吧,那多可惜。”
“如果我沒記錯,這身衣服可是陸總花了大價錢買的全球限量款,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
“怎么能丟了呢?”
“……”
溫辭面色沉了沉,咬牙忍耐著,腳步不停。
忽然。
她腳步猛的一頓。
不是她刻意停下,而是身后男人拽住了她。
格外用力。
手腕疼的她倒吸口涼氣。
一回頭。
便對上男人那雙淬了冰似的冷眸,里面充斥著懷疑和怒意,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刺在她心口上。
溫辭臉色白了白,蹙眉掙扎著,“陸聞州,我……”
“外套呢?”
陸聞州沉聲打斷她的話,凝著她,竭力克制著怒意。
何書意那些話仿佛是條引火線,徹底點燃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只要一想到她跟傅寒聲剛剛共處一室,還親昵的幫他按摩肩膀,他就嫉恨的發瘋!
還有外套。
她的外套去哪了?
他沒來之前,他們又做了什么?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太讓人浮想聯翩……
看到男人暴怒的臉色,何書意暗自勾起唇角。
這次,看溫辭怎么翻身!
“啊……陸聞州,你弄疼我了!”
溫辭掙扎著,紅著眼看向他,“何書意就是故意的!你別信她!”
陸聞州眼睛猩紅,理智早已分崩離析,抓握著她的小臂,扯到身前,“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的外套呢?”
聽到這話。
溫辭忽然滯住,喉嚨里像是被塞了塊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剛給傅寒聲按摩的時候。
她覺得外套袖子礙事兒,就脫了……
見她沉默。
陸聞州心里那點渺茫的希望徹底瓦解,失望又痛恨,心臟像是被人拽住來回撕扯,疼的要命。
他握住她的肩膀,怒火中燒,“說不出來了是嗎?承認跟他在一起了?”
“你們剛剛,都做什么了?!”
“……”
猶如一記悶棍當頭砸來。
溫辭怔愣了好幾秒,小臉一寸寸白了下去,痛苦皺眉。
她依舊不敢相信,這么侮辱人的話,是從她愛了十年的男人嘴里說出來的……
“說說看,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好讓我知道,我究竟帶了多久的綠帽子!”
陸聞州雙目通紅。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發了瘋似的緊扣著她的肩膀。
他也痛。
痛不欲生。
“你倒是給我說啊!”
“讓我好知道,你溫辭到底長不長心!”
“……”
轟!
長不長心……
溫辭眸光狠狠了下顫,喉嚨里解釋的話,一瞬間就是被洶涌的酸楚吞沒的一干二凈……
她咬著內唇,自虐一般,暗暗重復了遍這幾個字……
明明自始至終,出軌的是他,背棄諾的是他,拋棄她的也是他……
可他卻能說出這樣的話。
好像她才是那個做了錯事兒的人……
何書意輕笑了聲,看的津津有味。
掃了眼周圍。
故意說,“溫經理,你的外套,不會是丟在這兒了吧,天哪,你們孤男寡女兩個人待在一起……”
她頓了頓,小聲說,“這房間開著空調,也不熱啊……”
這話仿佛一把火,徹底把那塊遮羞布的燒了個干凈,也把陸聞州的尊嚴燒成了灰燼。
哪個男人能忍受被綠的恥辱?
陸聞州恨恨咬牙,盯著溫辭,人在發怒的時候,傷人的話總是脫口而出,“怎么不說話了?”
“難不成,要讓我帶你去婦科驗一下嗎?”
“……”
話音落下。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她耳邊炸開,嗡鳴作響,溫辭心臟痙攣抽痛。
久久未平。
她壓著眼眶的酸脹,低下頭,咬唇苦笑了聲,渾身不住的發冷顫。
忽然一句話都不想多說了。
沒有意義。
他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陸聞州了。
“你放開我……”她嘶啞著聲音,用力推搡著他,決絕,冰冷,“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你覺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陸聞州錯愕了一秒,隨即便是滅頂的怒火,用力掐著她肩膀的手,戰栗發抖,忍不住一寸寸往她脖頸上攀爬。
“你說什么?”
幾乎按在她脖頸上的那只手,就好似毒蛇信子一般,冷的瘆人。
溫辭喉嚨酸漲,忽然就不動了,紅著眼跟他對視。
曾經這雙一看到他便晶瑩閃爍、仿佛會笑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了唏噓和恨。
唏噓那個曾經連她手指頭都不舍得傷的人,現在卻要掐她脖頸……
恨他沒心沒肺,十年的感情,到頭來對她這么薄情寡義……
她自嘲般扯起唇角,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重復,“我說,你覺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隨你的便!”老子不干了!
陸聞州看到姑娘那雙萬念俱灰的眼眸時,指尖一抖,動作霎時就僵住了,心里同樣難受的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