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辭耳朵莫名熱得慌。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羞臊的嗔他流氓。
如今,那股悸動難耐,早已結成了冰。
她掀開被子蓋住頭,悶悶說了句,“你走開!”
陸聞州低笑了聲,走過去把被子扯下來露出她腦袋,“好了,不逗你了,別悶壞了。”
溫辭背過臉不看他,耳根紅了一片。
她一向敏感。
一句葷話,她都能臉紅。
陸聞州愛慘了她這副清純的性子,深深看著她,腦袋里早已腦補了一片靡靡之色。
他克制吞咽了下喉嚨,暗啞道,“睡吧……”
溫辭閉眼不語。
聽到浴室傳來輕輕一聲關門聲,她如釋重負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沒一會兒。
浴室門便被打開,她聽到陸聞州離開的病房,正狐疑著他去干嘛,就聽到門又被打開。
“小辭,起來把牛奶喝了再睡,不然你認床,今晚一定睡不好。”
他溫聲說,哄小孩似的,輕輕拉開被子,露出她腦袋,單臂扶她直起身。
溫辭根本拒絕不了,牛奶就被塞進手里。
“溫的,剛好可以喝。”他揉了揉她腦袋。
溫辭黯然垂眸,倏然握緊了手里的玻璃杯,心里不是滋味。
她確實認床,一旦換地兒,她晚上準會失眠。
每次陸聞州帶著她去旅游或者出差,都會帶上她熟悉的床上三件套。
呵護備至。
梁秘書曾經開玩笑說,陸聞州就是二十四孝賢夫。
這句調侃很快就在公司傳開了。
在所有人都以為陸聞州會大男子主義,生氣時,他并沒有,反而高調的承認,“為溫辭做,我樂在其中。”
惹的公司里的女員工羨慕了好久。
溫辭眼眶酸澀,端起杯子,輕抿了口。
甜而不膩。
可漫過喉嚨時,卻苦極了……
陸聞州見她喝了,愉悅揚唇,“喝完再睡,我去打個工作電話……”
臨走前,他轉身走到另一頭,把明亮的白熾燈,調成溫辭喜歡的暖黃的暗燈。
溫辭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喉嚨酸楚的厲害,杯子里的牛奶她也喝不下去,最后都倒進了垃圾桶。
……
陸聞州接完電話,是十幾分鐘后回來的。
看到姑娘小小一個窩在被子里,他心里仿佛一下子被塞滿了,暖烘烘的。
“小辭?”
他走過去輕輕喚了聲。
沒有回應。
睡的很熟。
他側眸看了眼放在床頭柜上那杯喝完的牛奶,眉宇漸漸舒緩。
走到床邊。
看著姑娘恬靜的睡顏,他心里仿佛被撓了一下,軟的一塌糊涂,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低聲說了句,“睡個好覺。”
然后,便轉身離開病房。
門闔上的瞬間。
溫辭倏然睜開眼,剛剛陸聞州叫她時,她壓根沒睡著,只是不想跟他說話罷了。
額頭上還殘留著他炙熱的溫暖。
她實在難以忍受,下床去洗手間洗掉。
等回來的時候。
發現放在枕邊的手機正嗡嗡嗡震動著。
是溫父。
溫辭心口一跳,以為出了什么事兒,“喂,爸,這么完了,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對面,聽到女兒擔憂的聲音,溫父溫聲安慰,“沒事,我剛從臨市回來,聽說聞州受傷了,嚴不嚴重啊?我過去看看。”
沒出事兒,溫辭輕舒了口氣,走到落地窗邊,“沒事,您忙了好幾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醫院有我呢,您別操心。”
“這哪兒行?”聽筒里傳來車門關上的聲音,溫父說,“我這會兒到醫院了,你跟我說是哪個病房,我上去看看。”
“到了?”溫辭下意識看向大門外,無奈扶額,她心里頭是想讓爸爸多休息的。
可依他老人家的性格,根本不放心她和陸聞州。
輕嘆了口氣。
她取了個外套,走出病房,“您在樓下等我,我下去接您,我怕您找不到這兒……”
“也行。”
……
溫辭剛走出住院大樓,一眼就看到溫父,明明是夏天,就算是晚上也沒有多涼。
他卻穿著秋天才穿的大衣,裹的嚴嚴實實的。
老人家熱衷保暖,溫辭不以為然,歡歡喜喜小跑過去,挽著爸爸的手臂往里走。
“等很久了吧?怎么不在里面坐著等?”
溫父笑了笑,“坐車久了,站一站,沒什么大礙。”
溫辭也是一笑。
走進一樓大廳,燈光明亮。
她看到溫父蒼白的面孔時,唇邊的笑意僵住,“爸爸,你臉色有點差……”
溫父挑眉,還回頭看了眼玻璃里映著的自己,笑著說,“有嗎?可能是這兩天臨市下雨,又是室外視察,不小心感冒了吧,等會去喝點藥休息休息就好了……”
說著,他攥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臉色更加蒼白了。
溫辭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輕輕拍了拍他脊背,“樓上就有藥,一會兒您喝點。”
“嗯,好。”溫父從上衣兜里找了快手帕握在掌心。
搭上電梯。
里面除了他們父女倆,還有一個人。
電梯先停在五樓。
那女人下去,又有幾個人進來。
溫辭百無聊賴,看到一對兒牽著手的情侶,忽然就想起剛剛忘記給陸聞州打電話讓他回來。
剛準備從兜里掏出手機時。
不經意一抬眸。
就看到不遠處的長廊里,男人正寵溺的抱著何書意。
兩人甜蜜相擁。
溫辭眸光一顫,心跳仿佛都停了半拍,原來,他剛剛出去,是去找何書意了……
她臉色泛白,下意識看向身旁的溫父,不想讓他看到這難堪的一幕。
然而已經晚了。
溫父顯然看到了,面色陰沉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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