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辭……”
一如既往的昵稱,卻不似從前那樣溫柔繾綣。
而是像在審問犯人一般,冰冷的讓人心碎。
溫辭一顆心仿佛都凝成了冰。
她用力掐了下掌心,目光恍惚的看向男人,苦笑,“傅寒聲那天救了我奶奶,難道我不該好好感謝他,反而當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成?”
聽到某個字眼,陸聞州眸光一顫。
何書意察覺到男人心軟了,心下一急,連忙道,“感謝難道非得挑在今天見嗎?這么迫不及待啊?”
聽到這話,陸聞州眉宇微凝。
是啊,溫辭想感謝傅寒聲沒問題,就迫不及待挑在今天嗎?
何書意意味深長笑了下,“還有,在哪感謝他不好,非得在休息室嗎?這地方……怪讓人匪夷所思的,難道溫經理不覺得嗎?”
話音落下,陸聞州臉色徹底陰沉下來,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了拳,仿佛已經想象到溫辭迫不及待跟傅寒聲見面的場景……
可笑,她對他都沒那么熱情。
想到這一點,陸聞州嫉恨的紅了眼。
他冷眸看向溫辭,語氣更是淬了冰似的冷,“小辭,你倒是跟我說說看。”
何書意輕笑了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溫辭對上男人那雙冰冷的眸,心里宛若刀絞。
她不知道陸聞州哪來的底氣質問她,
明明出軌的是他,
背叛這段感情的人,也是他。
她更可悲,她們在一起十年,他對她這點信任都沒有,就好像,他們之前所有的甜蜜都是假象,他對她所有的寵愛,都是過眼云煙……
十年,養一只狗都該養熟了吧?會信任你,保護你。
人不行。
“為什么挑在今天……”溫辭一臉受傷,眼里滿是痛色,失望的看著男人,“別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今天古董行舉辦慈善拍賣會,一年一次,陸聞州,你當時答應過我,每年都會陪我來……”
“現在看來,你是真的忘了,所以,我只能自己來了。”
“我也不是急不可耐,非得今天來跟傅寒聲道謝,只是今年正好要參加晚上跟的慈善拍賣會……”
“還有,休息室是公共場所,我跟傅寒聲不在這兒聊,難道在他私人辦公室嗎?”
溫辭苦笑了聲,說出的話真假參半,可心還是控制不住的疼了下。
古董行的慈善拍賣會一年一次,由參與者自主設計珠寶,然后進行拍賣,拍賣的錢全部捐給紅十字會。
她喜歡設計珠寶,陸聞州每年都會帶她來。
可今年,他明顯忘了……忘了她的喜好,忘了她們的約定。
也是,他那會兒正陪著何書意呢,哪能記得她?
陸聞州聽完,面色肉眼內可見的變得驚慌失措,
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他答應過她每年都帶她來這兒。
他明知道她有多期待每年一次的慈善拍賣會,怎么能忘了呢?
“小辭,你聽我說……”
陸聞州喉嚨發緊,小心翼翼走到她身邊,去抓她身側的手。
溫辭側身躲開,苦笑了聲,看著他,“沒關系,忘就忘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跟丟了她一眼,簡單隨意。
陸聞州抓空的手一顫,莫名心慌。
旋即。
他又固執的緊握住她的手,故作輕松的說,“小辭,你說什么傻話,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會忘呢?我一下午聯系不上你,所以才心慌,等晚上,我陪你一起參加慈善拍賣會……”
溫辭強忍著不適,淚眼朦朦看著他,晦澀的說了聲好。
他假意,她又何必真心?
她今天確實是來見傅寒聲的,壓根不是為了什么慈善拍賣會,
那又如何?
蒙騙過去就好了。
就跟他以前每一次欺騙她一樣!
何書意眼見事態不對勁兒,心慌的不得了,心里不停的暗罵溫辭太會裝!賤死了!
她咬了咬牙,“那為什么現在休息室里是這副場景?簡直不堪入眼,溫經理難不成不知情嗎?又或者……是為了掩蓋什么?”
這話明晃晃是在暗示不久前這間房子里還發生過丑事。
臥室里,女人哽咽的聲音不絕于耳,仿佛是在控訴著什么。
陸聞州面色微滯,現在哪怕一點有關傅寒聲和溫辭的緋聞,都足以讓他草木皆兵。
溫辭感覺到男人握著她手的力道緊了幾分。
他還是不相信……
溫辭無比艱澀的吸了口氣,“所以,你信她,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