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星河眼角跳了跳。
他喝個毛。
這高陽,分明是故意晾著他!
但沒辦法,高陽這人也太狡詐了,壓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他是知道,自已是玩不過高陽了。
于是。
他便心一橫,直接開口道,“高相,崔某是個爽快人,也知高相是個爽快人,所以有話就不兜彎子,直接說了。”
“哦?”
“崔狀元既然有話,那不妨直說。”
高陽故意露出一抹詫異的樣子。
崔星河也不想拉扯了,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高相,說來慚愧,崔某自幼一直自命不凡,以為將來必能大展才華,乃至于封侯拜相!”
“可理想很骨感,現實卻很殘忍!”
“崔某剛入仕途,欲要大刀闊斧之時,便遇到了高相,那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崔星河說到這,一雙眸子看向了高陽,眼中隱約有淚花閃爍。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他崔星河,太慘了!
那眼神雖然什么都沒說,卻又像是什么都說了。
高陽點了點頭,道,“其實,高某能夠理解一二。”
女帝登基,正是用人之際,身為大乾狀元,崔星河可謂是風頭無二,飽受期待,結果剛入朝堂就遇到了他……
臨江城降糧價一事,雖然他做的也可圈可點,但卻被他直接碾壓。
隨后,他光耀大乾,崔星河徹底成了背景板。
好不容易等到他辭官后,感覺要熬出頭了,然后便遇到了慕容復,碰到了來自陳平的誅心毒計,又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至今,隱隱成為了大乾之笑話。
這么一想,高陽不由得對崔星河更滿意了。
崔星河深吸一口氣,一臉悲憤,但隨即道,“高相,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既然高相意不在朝堂,不愿為官,星河不才,愿爭此位!亦想重振聲名!”
“我聽聞解憂閣上可問政,下可問民生,可求財,也可解惑,那我便想問問高相,可有能聲震天下,令陛下亦為之側目的……毒計!”
崔星河說出這番話后,心情并不像是預想中的難堪,憋屈,反倒是前所未有的期待!
畢竟向一個實力差不多的對手認輸,這很令人羞愧,難以接受,但若是差距太大,那反倒是一身輕松。
楚青鸞聞,美眸狂亮。
這別說高陽了,哪怕是她都覺得崔星河前所未有的合適。
她不著痕跡的看向高陽。
然而,高陽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緩緩起身,踱至窗邊,負手望向外間已漸漸散去的人群,嘆息一聲道:“崔大人,你這可是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啊。”
“難題?”
崔星河一怔。
楚青鸞也面露不解。
高陽轉過身,目光帶著痛心的道,“崔大人當治國毒計是什么,路邊隨手可買的大白菜嗎?”
“天下積弊已久,無論是治國,亦或者改革,都難如登天,若是簡單,那以崔大人的才華,又豈會來找本官?”
崔星河被訓的低下了頭。
高陽這話,頗有道理!
高陽還沒完,繼續輸出道。
“若是尋常疑難,對高某而,或可一試,可崔大人所求,乃治國之聲名,還是能上達天聽,震動朝野乃至整個天下的毒計!”
“這……”
“難!”
“太難了!”
崔星河眼中的希望之火漸漸黯淡下去。
難道……難道連高陽也無計可施?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際,卻聽高陽話音忽然話鋒一轉。
“除非……”
高陽故意拖長了尾音,停頓不語。
崔星河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木,驟然抬頭,急聲追問:“高相,除非什么?”
高陽盯著崔星河的一張臉,深吸一口氣,極為認真的道:“除非……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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