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中指,無名指。
直到她真的掉了眼淚,容諫雪環著她的腰身,輕易地抱著她換了個位置。
變成了她在上面。
天旋地轉,裴驚絮一只手撐著男人堅實的胸膛,眼中帶著不解與茫然。
男人兩只手托著她的腰側。
沒再動作。
他什么也沒說,身上的線條流暢又漂亮。
裴驚絮跪坐在他身上,能夠輕易看到他起伏的呼吸。
一雙沉色的眸,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臉上。
——裴驚絮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她自已來。
微微咬唇,裴驚絮借著他的力道,只是嘗試了一下。
便無措地逃離,慌亂地搖頭:“阿絮不——”
哪里還有反悔的余地呢?
甚至不等她逃離,容諫雪一只手握住她的腳腕,將她扯回至身下。
下一秒,他重新覆身而上——
忽有夜風貫耳的呼嘯。
風聲呢喃,如經文佛偈,聲聲入耳。
神佛在他耳畔,勸他回頭。
身下芍藥妖艷,像是引他入地獄的妖物。
佛說,愛欲莫甚于色,色之為欲,其大無外。
佛說,諸法皆妄見,如夢如焰,如水中月。
佛說,凡所有相,皆為虛妄。
皆為虛妄。
皆為虛妄……
回頭。
回頭……
身下的芍藥蔓延糾纏,扣住他的腕骨。
——她非虛妄。
是以,他牽起她的花枝,攻城掠地。
他的身下開出佛蓮。
神佛嘆息,只道一聲,我佛慈悲。
他掐著她的腰身至最深處時,聽到了她的半聲嗚咽。
她咬著他的肩頭,失聲哭泣。
仍有余地。
容諫雪手背上有青筋暴起,卻是輕撫她的后背,安撫著她。
肩頭洇出血跡,他并不在乎這些。
“阿絮,求我。”
他這樣說,壓低了嗓音,去吻她的脖頸。
“求、求您……”
她真有些吃不消了。
她想快些結束。
可他也只是想聽到她的乞求,并未有就這樣結束的打算。
那只手一根一根覆上她的指縫,男人的墨發勾住她的青絲,好似春藤繞樹,再不分離。
……
夜色寂寥。
裴驚絮躺在床榻之上,任由他替她擦洗身l。
她實在是太累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眼皮子重得厲害。
男人俯身,手中的巾帕細致認真地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門外傳來江晦低沉的稟報:“公子,二公子他……他在找二娘子呢。”
擦拭她手指的動作微頓。
容諫雪眸光沉寂,聲音帶著饜足后的低啞:“隨他。”
“是,”頓了頓,江晦又小聲道,“還有就是,二公子似乎、似乎猜到太醫送去的藥膏中,加了些情藥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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