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既要離開,我們容家便不好挽留。”
容諫雪眼神示意一旁的江晦。
江晦會意,點頭上前,從衣袖中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遞到白疏桐手上。
“在下在長安城東街租了處宅院,白夫人可與孩子搬去那邊,這些錢財,全當夫人傍身之用。”
白疏桐愣怔地看著手中的錢袋,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容玄舟見狀,急聲上前:“大哥,疏桐她——”
“我說,閉嘴。”容諫雪耐心告罄,低聲警告。
高處的容氏夫婦見情況不對,容氏急忙開口:“諫雪啊,都是誤會,你別——”
“母親不是還在禁足當中?”容諫雪半分情面也不給她留,目光冷肅,“是誰允你出來的?”
容氏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面容難看。
容柏茂揉了揉眉心,沉聲警告:“諫雪,適可而止。”
容諫雪今日心情似乎并不大好。
視線終于從容玄舟的身上,定定鎖在了白疏桐的臉上。
那眼神深邃幽暗,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無聲地傳遞著不容褻瀆的冷厲。
“白夫人,你意下如何?”
白疏桐微微擰眉。
她稍稍垂眸,與容玄舟懷中的糯糯對視一眼。
糯糯動了動眼珠,下一秒便嚎啕大哭起來:“玄舟叔叔!糯糯頭疼!糯糯頭好疼啊……”
容玄舟聞,再顧不得其他,抱著糯糯往容府中跑去!
“糯糯別怕,我馬上叫大夫來給你看病!”
白疏桐焦急地喊了一聲“糯糯”,牽著男孩的手也追進了容府。
容家夫婦見狀,也轉身跟了上去。
那原本圍在一起的百姓,后知后覺地回過味兒來。
“也不怪裴氏想歪了吧,這容家二公子對待白夫人的孩子……跟自已親生女兒一般……”
“其實剛剛我就想說,若不是容二公子反駁,我也覺得那是二公子養在外頭的……妾室……”
“哪有在外人面前這般下自家夫人面子的,實在不該……”
“……”
裴驚絮站在容諫雪身后,看著男人高挺筆直的脊背,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看來,她要稍稍改變一下策略了。
容玄舟的突然回京打亂了裴驚絮之前的計劃,但好在……
如今的情況看來,容諫雪這只“老虎”,確實順手得很。
“謝謝夫兄幫我說話……”
容諫雪身后,女人的聲音輕軟顫抖,似還沒從剛剛的一場爭吵中回過神來。
容諫雪微微擰眉,闔上了雙眼。
沒轉頭,也沒應聲,容諫雪并未理她,自顧自地進了容府。
一旁的江晦見狀,意味深長地看了裴驚絮一眼,也沒搭話,追了上去。
裴驚絮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很想知道,今晚容諫雪要怎么度過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