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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兒,我不明白,你執意拖延時間,又是在等待什么?”
同為被審判者,伊莎貝爾女士的待遇和飾非完全不同。
她毫不慌張,不僅吩咐人取走圓桌邊安排的硬質黑木椅,還拿出一塊手帕,將其輕輕一抖,變出一把粉色帶坐墊的扶手椅后,才滿意地坐上去。
出席這場審判的依然并非本尊。術偶用她一直隨身攜帶的精致茶杯喝茶。與此同時,她還非常慷慨地對對面那位咄咄逼人,牛仔打扮的大叔發出下午茶邀請。
能如此放松,在議員們的圓桌會議上做出這種邀請的人,她還是第一個。
“放輕松,道格拉斯,我知道你想借這次機會打壓我,但好事向來多磨,你越著急,越會露出破綻。”
“你可是經歷過上次戰爭的老兵(veteran),大名鼎鼎的將軍在帶兵打仗時,也要這樣貪功冒進?”
“對了,親愛的,你也要來塊小餅干嗎?”伊莎貝爾女士說完,立刻轉向自己旁邊的另一位女士。女士坐的扶手椅同樣由她進行變化,是和她這邊一樣配色的帶坐墊的扶手椅。
這位女士身穿一襲白裙。面帶微笑。她非常高興地接過伊莎貝爾女士遞來的茶杯和餅干。然后滿足地一口咬下去。
“我想,前線吃不到這么好的甜點,對吧,弗洛倫斯。”
“當然,薇兒,好東西總要先留給大兵們。護理人員需要做出讓步。”
“看看,都在前線工作,白鴿(dove)小姐的覺悟卻比某位老兵高的多。”
術偶高聲說道,她是故意的。她觀察對面那位牛仔先生的表情。很明顯,經驗豐富的老兵一時間也難以招架她的巧舌如簧。
“我們這是在議會,我們正在商量一場對議員的審判,弗洛倫斯。”老兵沉下聲,提醒白鴿女士。
“這并不是一場女孩們的茶話會。”
“抱歉,道格拉斯,但我們難得回一趟大都會嘛。”白鴿女士一邊道歉,一邊遮住嘴,忙著將剩下的小餅干全部吃完。
在這中間的間隙里,伊莎貝爾女士又偷偷給她遞過去一塊新的小餅干。
這樣的行為讓老兵覺得無奈。他求助般地看向身旁。在那里,坐著一個戴兜帽,表情陰郁的老者。
“你不說點什么嗎?黑鴉(crow)。”
“不過是女人間的嬉鬧,我有何好評價?你繼續糾纏,你也會被她們帶偏,這就是她們的目的,道格拉斯。你只需按規程發起投票即可。”
老者一直在手中玩弄一枚骨戒。在這中間,他瞇眼看著正對面的弗洛倫斯小姐出神。
像是覺得老者說的有道理。老兵點頭后輕敲桌面,然后他清清嗓子,主持會議。
“本次會議只有一個議題,調查員濫用職權,在大都會公然展開0級詛咒,使曼哈頓浮島以及大都會受到極大的財產損失及秩序危害。”
“此次詛咒收容突破事件危害范圍極廣,已有多位富商向市政廳投訴,部分術士家族也對此不滿,他們聯合書寫了彈劾信,塞滿整個聯盟的郵箱。”
老兵一邊說一邊激活儲物靈媒。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都是白花花的信件。
這些都是從各個聯盟郵箱收集來的彈劾信,所有指控全部針對伊莎貝爾女士。信件堆疊起來,甚至堆滿老兵的桌底。
術偶對此笑而不語,繼續喝茶。老兵見術偶反應如此平淡也是不解,但他還是繼續舉手,說出接下來的決議:
“盡管彈劾一位議員是史無前例的事,但鑒于此次影響著實惡劣,我還是提議,應當對調查員施以懲戒,以此安撫外界,展示聯盟公信力。”
“三個月時間,擱置調查員的議員權限,在此期間,整個奇術司都不得參與到任何聯盟事務中。”
“這樣處理,諸位覺得如何?”
老兵壓低頭頂那只牛仔帽的帽檐。他一邊說,一邊舉手。
顯然,他是率先開響的第一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