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聽見這個字的瞬間,飾非都有些恍神。
獅子先生按實力,可是個第四幕的殖民者,這種級別的術士在大多數時候都能做到肆無忌憚,就算在聯盟里,那也算是精英。
有人來鬧場子,作為老板,獅子先生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不是反制,而是逃跑?
這只有一種可能……
飾非因此回頭看向那名叫弗朗西斯的男人。他身邊環繞起更多的騎士重劍,然后,只見這數十把重劍在空中連成一線,揮砍出弧度。
場面實在壯觀。就好像一場魔術表演,這個男人輕而易舉托舉這些重物。
――他比獅子先生更強?不,應該說,是碾壓式的強,只有碾壓,才會讓一位殖民者頭也不回,選擇逃跑!
第五幕?還是說,第六幕?
想到這里,飾非出了身冷汗。他不明白,這種等級的術士為什么會親自到一個小小的地下賭場來砸場子。
但重劍們已經朝四面八方飛出去。就如同一顆顆炮彈,它們將整個地下室四周的墻面瞬間鑿穿!
“嵐間櫻。”
飾非喚出飛刃。一柄重劍擦著他的面門飛過,用嵐間櫻將其打偏后,飾非閃身進一旁的廢墟角落里。
賭場中的賭客們正四散著逃跑。飾非將廢墟當作掩體,打算混在人群中出逃。但剛一動起來,那些重劍也隨著一起揮舞,攔在他逃離的必經之路上。
“怎么回事?針對我?”
他有些疑惑,卻只見那重劍轉為橫掃,重劍的長度能剛好刮破他的皮膚,一道血濺出來,滲進西裝里。
塵貓們蠢蠢欲動了……灰黃色的陰影在身后浮現。
任憑誰被這樣刺激兩下都有脾氣,飾非皺眉,抬頭看向弗朗西斯,卻發現對方此時正對他笑。
“天雷引命。”
一張符咒脫手而出。雷光附著在一旁的嵐間櫻上,飾非順勢大手一揮,飛刃便以肉眼難察的速度向弗朗西斯貫穿而去。
弗朗西斯的反應也出奇地快,他調來四把重劍擋在身前,重劍順勢旋轉,便成了一面不可摧的城墻。
但讓他意外的是,那飛刃竟然在即將接近重劍時忽然向上跳起。速度極快,瞬間消失在視野中。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灰黃色的,足以遮蔽視野的飛沙走石。
這些飛沙帶著極其濃烈的血腥味,沙礫之間互相摩擦,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聲響。
“佯攻?大費周章搞出這雷霆萬鈞的一刀,然后居然是佯攻?”
弗朗西斯意識到這點,露出玩味的笑。
四柄重劍繼續向前旋轉推進,想攔住那片飛沙,但飛沙和飛刃畢竟不同,這些顆粒極其細小的存在僅僅只靠四柄重劍就想攔住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塵貓們滲透進重劍旋轉時的縫隙里,然后,它們張開爪牙,在弗朗西斯面前鋪成一張大毯!
塵貓的每粒沙礫都如尖牙鋒利,尋常生物的血肉要是被它們吞進去,那只有被吸干這一個下場。
這邊的術式交鋒引得有些膽大的賭客們駐足。至于那普洛大師,他被護在那群劍陣后,此時則被眼前看見的景象嚇的動彈不得。
匪夷所思,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他實在難以理解。
他張大嘴說不出話來,然后忽然間,他打了個寒顫。
他只覺得四周的空氣溫度突然往下跌了幾分,然后一道寒意撲面而來,普洛大師親眼看著賭場的天花板開始往下垂出冰錐。
――結冰?
飾非自然也用義眼看見場中靈性的變化,他的反應更快,暗叫不好。
但這凝凍的速度實在夸張,當他想指揮塵貓轉移位置時,那懸浮在半空中的重劍也已經覆蓋上一層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