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代價……她詫異地看向黑嬰童,不敢相信地說道:
“這就是諸葛先生您查明的真相?”
“是我丈夫用那所謂的古曼妖,讓我無法懷孕?”
“波提雅,你別被他蠱惑了,我是威廉啊,最愛你的威廉,我怎么可能做那種事?”
威廉?米修斯見狀又掙扎道。換來的是飾非的進一步束縛。他被倒提起來,這次,他徹底發不出聲音。
“您是他的第一個實驗品,夫人。”
“用來驗證他術式可行性的工具。成功后,他立刻就在秀場中嘗試擴散術式規模。”
“只可惜,被我抓了正著。”
“當然,這些都是我一面之詞,夫人您若不相信……”飾非一邊說,一邊將根雕拿給夫人,“您若不信,您丈夫和這古曼妖都隨您處置。我是無所謂。”
根雕是用來控制古曼妖的鑰匙。這東西要是離了飾非,這古曼妖受到的束縛自然要輕松一大截。
威廉?米修斯像一下看見希望,即便被靈性捆住發不出聲音,但他依然用那蠕蟲般的身軀扭動兩下,向妻子示意。
夫人原本下意識想去接這枚根雕,但在觸碰之前,她忽然一頓,再次打量飾非。
她該相信誰呢?
十年來,一直相濡以沫的丈夫?還是一個只認識一段時間,來歷不明的年輕男人?
目光在兩者間反復游離。夫人表情變的有些掙扎。
然后,她忽然間按住小腹,那一瞬間,昨天遭遇爆炸時受到的些許灼傷正在隱隱作痛。
她隨后將手抽回來,以極為復雜的表情看著和古曼妖融為一體的威廉?米修斯。
“波提雅?”這舉動出乎威廉?米修斯預料。
自結婚以來,妻子一直百依百順,扮演著賢內助。但現在,她居然在因一個外人的一面之詞而糾結?
“我要怎么才能治好自己,諸葛先生?”夫人問道。
飾非聽了,微微一笑,他收回根雕,轉而將另一樣東西從手套里抽出來。
還是那變魔術一般的手法,夫人卻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看見先前借給飾非的那串項鏈,項鏈上的紅寶石已經被敲碎,只有那根異形的黑手指掛在上面。
跟著一起被拿出來的還有另一串手鏈。夫人自然認得,這是丈夫手上那款。
“這個術式實際上分為兩部分,夫人……”
“第一部分,將古曼妖的種子種在您身體里,和您朝夕相處,這點對米修斯先生來說并不困難。“
“第二部分,控制您身體里正在發育中的古曼妖為自己所用。這就要用到些手段,所以您見到了米修斯家族那奇怪的家規。”
“證據就是您送給我,讓我調查的這串項鏈。一個雙生術式,術式雙方分了主次,只要米修斯先生那邊激活媒介,您體內那只古曼妖就會受他所控。”
這是在秀場中親眼所見的東西。飾非沒有隱瞞,告知夫人。
見到這串曾貼身佩戴的項鏈作為證據后,夫人表情變的極為復雜。她咬緊嘴唇,并未說話。
飾非并不急,繼續解釋道:“夫人您現在的處境比預想的要麻煩許多。”
“若有人居心叵測,這只古曼妖隨時能侵占您的身體,進而殺死您。”
“它已經在您身體里寄宿十年之久,其靈性與您自身靈性糾纏過深,如果不是通天手段,根本做不到將你們徹底分離。”
“所以得知真相后,我決定立刻轉向另一種方案,只要我能將控制古曼妖的人都處理掉,就沒人能激活它,或許您也能保全性命。”
“我處理掉了威廉?米修斯,但我很快意識到一件更麻煩的事。”
“您說過,米修斯家族的男性成員都擁有這種手鏈,那是否,其他成員的手鏈也能對您施加影響呢?”
月光灑在飾非背上。銀色光暈讓夫人還是看不清他藏在陰影中的五官。
但不知為何,越聽對方說話,夫人就越覺得后背發涼。恐懼和陰影一起,沿著她的脊背緩緩上爬。
“我們要處理的人或許并不止威廉?米修斯,夫人。”
“米卡?米修斯,哈利?米修斯,以及整個米修斯家族其他潛在的可能得到這項鏈的人,都是我們的目標。”
“所以,我要再問您一次那個問題了,夫人。”
“您愿意付出任何代價來保住您自己的性命嗎?”
“――您愿意,為了自己,毀掉整個米修斯家族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