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面之初,飾非始終對莫里亞蒂教授有所警惕。
他向共研會的方塊q詢問過,所謂新娘究竟是什么東西……但顯然,面對自己這樣的局外人,一位人頭牌沒有任何將秘密和盤托出的理由。
盡管那位人頭牌承認自己已經拿到梅花牌的身份,但在她看來,或許自己也絕不屬于共研會。
這種情況下,飾非再想追查阿?迪斯塔特的事就只能從其身邊人入手。那女人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這點從鵜鶘島的暴雨以及金斯波特那些活尸身上就可見一斑。
鬼谷子還會帶著她干什么呢?飾非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找鬼谷子的麻煩那就一定要先面對她。
在徹底了解敵人前,最好先按兵不動,這是飾非自己總結出來的奇術師準則。
有關阿?迪斯塔特的事上,莫里亞蒂教授是個不錯的切入點,正因如此,他才會在那天與壞女人小姐見面前刻意繞道,裝作偶然與其初次見面。
從接觸至今,教授始終表現的表里如一。
他的確是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在學院里受盡敬仰……謙遜,知曉禮節同時極富智慧。
他也并無隱瞞,向自己告知了有關迪斯塔特入獄的事……
既然如此,教授值得相信嗎?
不知為何,飾非在心底問了自己這樣的問題。當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他腦海里又閃回司馬宣墮落時那巨大又糜爛的身影。
他面無表情,從儲物靈媒中拿出那張沒有裝任何信件的信封。教授看見信封有些驚訝,他明白這東西意味著什么。
“我們換個話題吧,教授……”
“如果我想參加時鐘院的入學測試,我該怎么做?”
學院,是的,就是學院。假如司馬家一直在聯邦尋覓諸葛家的后人,那司馬宣的死就意味著,單單一個奇術司并不能撐起絕對的保護傘。
趕在司馬家真的找到自己之前,飾非意識到自己或許應該借助一些別的力量。
學院的學生是筆極為寶貴的財富,其屹立聯邦多年,從這里走出去的人早已經在聯邦各個體系中扎根。
這是個取之不盡的寶藏,顯而易見,飾非盯上了它。
教授接過信封,他用力吸了口煙斗,又瞄向剛才的相片。他的眼神極為復雜。
“你做好心理準備了是嗎?”
“我想是的,教授。”
“由誰來寫這封推薦信,就意味著你需要接受哪個學院的考核。那么諸葛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么要選擇我?”
“據我所知,莫蘭教授非常中意你,而事實上,由我出具信封,他來寫這封推薦信讓你進入史學院考核也是可行的。”
教授注視飾非,想從這男人臉上找到答案。飾非只是笑道:
“我是個奇術師,教授您所擁有的幻想生物知識是我渴求的東西。”
“相比莫蘭教授,您更適合我。僅此而已。”
“這倒是直不諱。”飾非的答案讓兩人不約而同大笑起來,但笑完后,教授仍然追問道,”但真的只是因為這個?”
他用手按住照片,飾非瞥視一眼,表情有些玩味。
“您可以理解為,暫時只有這點。”
“我敬重您,教授。”
一陣沉默,教授很快拿起羽毛筆,用筆尖沾上墨水,他開始在信件上書寫。
“古生物學院在時鐘院中的院系為幻想生物學系,想要進入學系,除去推薦信外,諸葛先生你還需要經過三次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