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他的視線轉過去時,他頓住了,滿臉疑惑。
這術偶在干嘛?為什么,他沒有用最快的速度上來制止自己?
這家伙明明知道,在這場交鋒里,誰能先擒住彼此,誰就贏了,他是一個如此愚蠢的人嗎?
飾非發出冷笑。他站在原地只是用手指敲敲面具,然后,金屬的摩擦聲更明顯了。
“提問,當你感覺到危險正在朝你逼近的時候,你會下意識地做什么事情?“
“只是將東西遞給術偶,我本可以做的更隱秘一些,你覺得我為什么要讓你發現?“
飾非向前走,出乎意料,在經過這些活尸的時候,所有的活尸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毫無反應。
他們當然動不了。當他們的操縱者都沉入一場噩夢的時候,這些已經毫無意識的活尸又還能做什么呢?
――愚人鐘。
飾非所擁有的所有靈媒里,最大的底牌。
實在是霸道不講道理,僅僅只需一個視線注視,便足以扭轉局勢。
對于飾非而,這靈媒的副作用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噩夢,他太熟悉,太習慣了,不是嗎?
疫醫已經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飾非走近到他面前,然后,將槍口頂在他的額頭上。
一陣裹挾著雨水的冷風吹過,疫醫頭上的兜帽被摘了下來。
飾非得以看清他的相貌。他似乎非常年輕,至少,比想象中要年輕的多。
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膚色,就算是在聯邦這種凱爾特人居多的國家,他的皮膚也顯的過于白皙了。
甚至包括他的頭發和眉毛,都是白色的……眼睛帶著一點淡淡的血紅色,此刻正瞪大著,用恐懼的目光看向前方。
白化病,這是飾非想到的第一個特征。然后,飾非的目光略微向右側移,那里還有另外的明顯的外貌特征。
有一只瞎眼,不,倒不如說,那只眼睛根本就看不見。
一層鐵青色的皮膚從他的手臂處向上一路蔓延,完全覆蓋了他右半側的臉龐。
皮膚將五官和面部特征都縫合在了一起,包括他的頭發,他有半邊是沒有任何毛發的。
長相實在是很丑陋,也難怪他要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臉。
飾非皺眉,在仔細觀察了這張臉之后,他敲敲面具,喚來術偶。
術偶速度很快,趕過來后,便要舉起手杖擊暈這個疫醫。能活捉當然是活捉,對于聯盟和薰衣草而,這個人應該有大用處,更不用說,等一下飾非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他。
但他這邊才剛有所動作,忽然一瞬間,他身后響起了一道異樣的聲音。
他有所頓住,然后轉身回頭,他太熟悉剛才的那道聲音了,甚至就在不久前,他也才制造過這樣的噪音。
――那是槍械的保險被打開的聲音,有人站在身后,正舉槍對準自己。
這個時候,難道是這家伙的同伙?
飾非看向身后黑暗的巷子里,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舉著傘走出來。
對方在微笑,當這張臉出現在視線里的一瞬間,飾非眉頭緊皺,甚至不由得渾身緊繃。
“是你?“他問道。對方停住腳步,有所回應:
“當然是我。親愛的諸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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