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午后到臨近黃昏……飾非一行人在國王港待的時間比預期長很多。
這也難怪,畢竟原以為還算簡單的收尾任務因為破碎公社的插手而變的棘手很多。演員的術式本身攻擊力極強,又加上意料之外的墮落者,這次沒有造成大規模傷亡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墮落者的尸體由隨后趕到的十字軍進行回收了。背靠塵埃教會那樣的宗教組織,他們懂得如何利用宗教的優勢安撫亡者,當然,這次任務作為懸賞任務,十字軍也在確認完結果后將款項匯到了愛麗絲的賬戶上。財大氣粗的教會從來不在這方面吝嗇。
而至于最后在港口發現的那個意外之喜……
飾非此刻站在原地,看著手里最新拿到的匯報案宗,這份案宗沒有權限需求,因此即便以他的身份都能進行閱讀。
案宗出自金斯波特檔案館,這是最新的調查報告――并未在金斯波特的各個城市要道和交通樞紐發現共研會梅花8的蹤跡。
但通過追蹤在港口發現的摩納克尸體上相似的靈性殘余,我們有確切的把握證明該名罪犯已經不在金斯波特。
“算計真不錯,師傅。”飾非看完之后便將文檔揉成一團,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他已經明白對方的詭計,自然,對于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奇術師是躲在幕后的觀眾……他們絕不現身于臺前。在幕后安排一切,是他們最強大的生存技巧。
這一刻,飾非再次對這句話深有體會。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愛麗絲和司馬宣已經等候在前面,兩人畢竟是奇術司的人,對于接下來國王港的善后處理,他們不會做太多的插手。部門之間彼此獨立,互不干涉。
司馬宣最在乎的終究還是這次旅程的本職工作,所以,在飾非靠近過來的時候,他遞過來一張車票。
“這什么?”
“回密城的單程票。”
“我還以為你打算繼續開車呢。”
“要是這么打算我們就不會來金斯波特了。”他拍了拍飾非的背,飾非此刻低頭看車票上標注的時間。
發車時間在晚飯時間,顯然,今天的晚飯環節要放在列車上進行。
這讓愛麗絲大為不滿,畢竟此時此刻,在這個國王十字車站的門外,有大量的美食在散發香味。女孩剛使用過術式,正饑腸轆轆,此刻,她就盯著一家餐車里散發著油光的炸雞,雙眼充斥渴望。
“買一份上車?”飾非在她身旁提議道。
就這會兒功夫,司馬宣已經將兩人都推進了檢票臺。檢查行李和登車手續一氣呵成,等到愛麗絲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在月臺,只能看著門外的炸雞嘆氣。
“下次吧。”女孩可惜地說道,然后她一臉幽怨,氣鼓鼓地看著旁邊的司馬宣。
那目光倒是熾熱,仿佛要把司馬宣整個人都丟進油鍋里去煎炸。
三人的行李都不多,開來金斯波特的那輛林肯轎車會寄存在克里夫先生那邊,他承諾,會將它完好地開回密城。
飾非的東西早就跟著暴風雨淹沒在監獄里了,他現在身無分文,也兩手空空。兩只小巧的手提箱分別屬于愛麗絲和司馬宣,這是三人的全部家當。等進到列車的包廂里之后,手提箱放在架子上,顯的格外空蕩。
最新型號的柴油列車都是這樣的布置。左側為走廊,右側為包廂。包廂共可容納四人,既能分別售票,也能整個承包。
考慮到術士身份和飾非的特殊性,司馬宣沒有吝嗇。即便會空出一個座位,他還是承包了整個包廂。
等到將行李整理完,看見愛麗絲還是戀戀不舍地看著月臺外的炸雞時,他無奈地嘆氣:
“我這是為你著想,伊莎貝爾。”
“金斯波特的旅游手冊上特意提到過,列車餐車供應的馬德里火腿佐海鱸魚是上品佳肴,甚至值得為了它專門坐一趟列車。”
“你肚子里要是裝滿了炸雞,等下還怎么去餐車享用晚餐呢?”兩人互為搭檔,自然是熟知彼此的脾性。司馬宣稍微整理了一下箱子之后便坐在飾非身邊。
愛麗絲的位置在對面,但顯然,這個理由還不足以將她哄好。
“我可以全吃下去的,我的肚子裝的下。”
“但那樣的話,你買的漂亮衣服就沒那么合身了,你上個月就抱怨過的吧,你說被新買的禮服勒的喘不過氣。”
“那是那件禮服的問題,不是我的!我的身材難道還不完美嗎?”愛麗絲說完就把引以為傲的胸口往外挺,飾非側目,一秒后,飛速挪開,不動聲色看向窗外。
愛麗絲總是相當任性,但至少關鍵時候她不會掉鏈子。司馬宣也是知道這點,所以從來不對女孩做過多苛責,他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