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也摔在車窗上,車窗發出悶響,那是飾非的頭撞上去的聲音。他掙扎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而后,勉強扶正帽子,借著打開的車燈看向車外。
太陽落山了,愛麗絲以為自己才剛剛入睡,但車外已然是一片夜色。
“拋錨了。“司馬宣在駕駛位說道。這段路格外難走,他花了不少功夫才不至于因為急剎導致車子側翻。
他在試著重新發動引擎,但只能聽見引擎的空轉聲,車子紋絲未動。
“能修好嗎?“愛麗絲還撲在飾非的懷里,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探頭問司馬宣,司馬宣搖搖頭。
“還不清楚具體問題,得找專業的修車工來看看。“他說完,看了一眼車外。車恰好停在一片玉米田的溝渠旁,顯然,這里并非無人區,而是一個村莊的附近。
――卡爾科薩村,不遠處的標牌這樣寫道,村莊里有星星點點的炊煙從煙囪中升起,而在村莊的路口,有一個老頭正詫異地看向這輛拋錨的車子。
……
……
“唉,你說你們,怎么不早說自己是當官的呀?你們要是早點拿出證件我不就不會鬧出這種笑話嗎?”
老頭手里拿著一只草叉,但另一只手此時被司馬宣牢牢束縛著,動彈不得。他被銬了手銬,在確保安全前,司馬宣都沒有要松開他的意思。
剛才見面的一瞬間,他就舉著草叉朝車里三人沖過來。也虧得司馬宣反應快,一手拿著自己警察身份的證件,一手用手銬制服了他。
老頭這時倒是知錯了,連忙向司馬宣求饒:“我說,警察老爺,你先放了我吧,我純良民啊。從來沒犯法過的,你抓我干什么。“
“良民會見面就對陌生人發起攻擊?“
“我只是被嚇到了,我還以為你要開車撞死我呢!“老頭發出怪叫。把一個人押著在村子的路上這樣走也確實不太好,司馬宣想了想后,先是將老頭手里的草叉挑開,然后才解開老頭的手銬。
飾非和愛麗絲也下了車,兩人就站在司馬宣的身后竊竊私語:
“你剛才在做噩夢?“
“才沒有。“
“那你往我懷里躲什么。“飾非皺眉,”我認識不少做噩夢的人,他們都和你一樣嘴硬。“
“都說了沒有,你好討厭。“愛麗絲一邊說,一邊往飾非的帽子上瞥。
她一時間看的失神,直到飾非發出抱怨聲她才清醒:“如果沒做噩夢能松開我的手嗎?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我牽女孩手的時候戴了手銬。“
飾非話音剛落,愛麗絲發出觸電般的驚叫聲,她看了一眼和飾非十指相握的手,將其飛快甩開后,往旁邊挪了一段距離。
司馬宣回頭,有些疑惑,但見兩人都沒事后,他又去和老頭交涉:“老伯,我可以不追究你襲警的事,但你得幫我們把車子的問題給搞定了。“
“這村子里有能修車的人嗎?“
“修車的?這你可能得去找老杰洛,他修拖拉機是專業的!“老頭給了一個推薦。司馬宣撓頭,看向整個村子。
村子規模不大,一共就一條主干道,其余村民的房子就依次排列在這條主干道的兩側。在主干道的盡頭矗立了一座教堂,顯然,即便是這種偏僻之地,教會也能俘虜人心。
“我姓關,老爺叫我老關就好,我們卡爾科薩村一共五十二戶人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里。話說你們開車是要去哪兒的?“老頭介紹自己,司馬宣這才注意到,這老頭的相貌特征讓自己非常熟悉,顯然是和自己與飾非一樣的東國血統。
“去金斯波特,真奇怪,我之前從來沒聽過敦威治附近有這樣的村子。“他疑惑地問道。
“聯邦這么大,老爺哪可能記得所有村子?“老頭笑,”您肯定也不知道,這附近以前還有個叫殺豬村的地方,那里的人全是屠戶。“
“這倒確實……”司馬宣的語氣變的不確定。只見那老關頭走上了旁邊一間屋子的臺階,然后,他拿出鑰匙,打開了屋子的門。
“我等下帶老爺你去找老杰洛吧,你們可以先把東西放在我家,坐坐休息一下。”老關頭話音剛落,他打開的那扇門就被冷風吹的嘎吱作響。
飾非此時就站在臺階下,他抬頭看向木屋里面,恰好,他看見木屋的墻壁上掛滿了東西。
――那面墻上全是面具,各種各樣,顏色各異的成百上千個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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