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的肩膀,別讓她動!”她對旁邊一個還算鎮定的男顧客說。
然后,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許霧用鑷子極其精準而快速地夾出幾塊嵌在傷口皮肉里的碎玻璃!
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絲多余的猶豫和顫抖!
接著,她拿起消毒紗布,沾取消毒液,迅速清理傷口周圍的血污和碎屑。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專業得令人窒息。
連陸離淵這樣見慣大場面的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這需要多么強大的心理素質和經驗?!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醫護人員沖了進來。
許霧立刻用干凈的紗布墊好,配合著醫護人員將傷者平穩轉移到擔架上,同時語速極快地交代:“顱腦外傷,左側額部開放性傷口約5,深及骨膜,活動性出血已初步控制,發現并清除玻璃碎片三枚,傷者昏迷約五分鐘,生命體征暫時平穩,具體需ct檢查顱內情況。”
醫護人員驚訝地看著這個滿手是血卻條理清晰、專業術語精準的女孩,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謝謝!您處理得太及時了!太專業了!”
救護車呼嘯而去。
書店里一片狼藉,血跡刺目。
許霧這才緩緩站起身,她的白t恤袖口和前襟都染上了大片暗紅的血跡,臉上也濺了幾點,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她走到書店的洗手池邊,擰開水龍頭,面無表情地沖洗著手臂和臉上的血跡。
冰冷的水流沖刷著鮮紅,也沖刷著她剛才強行壓下的所有情緒——對陸離淵的憤怒,對許清韻的厭煩,以及處理傷口時瞬間被喚起的、某些深埋的記憶。
陸離淵走到她身后,看著她挺直的脊背,看著她用力搓洗手臂上血跡的動作。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帶著他體溫和雪松氣息,不容分說地披在了她肩上,蓋住了那刺目的血污。
許霧沖洗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