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的手停在半空,笑容不變,帶著商人的圓融:“許顧問見外了,晚晚那孩子,雖然隨她養父姓林,但骨子里流的是蘇家的血,是我蘇硯唯一的親妹妹,你救了她,這份情,蘇家記在心里。”
他刻意點出“養父姓林”,強調了林棠作為蘇家真千金的身份,同時將盒子輕輕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一點小物件,許顧問就當安晚晚的心,另外”
他話鋒一轉,看向陸離淵,“陸總,關于后續合作的事,有幾處細節,想再跟您和許顧問確認一下。”
公事談得并不久,蘇硯顯然也清楚陸離淵傷后需要靜養。
結束時已近晚上九點。
“我送許顧問回去吧,順路。”蘇硯拿起外套,很自然地提議。
陸離淵端著水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臉上卻沒什么表情,只淡淡道:“不勞蘇總,許霧住這里。”
蘇硯似乎有些意外,隨即笑道:“是我疏忽了,那好,許顧問,陸總,我先告辭。”他再次對許霧點點頭,眼神溫和,“許顧問,晚晚很想你,有空歡迎隨時去蘇家坐坐,那孩子需要榜樣。”
蘇硯的車尾燈消失在盤山道的拐彎處。客廳里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古董座鐘規律的滴答聲。
“榜樣?”陸離淵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冷得像冰窖里凍過的刀片,他放下水杯,杯底磕在玻璃茶幾上,發出清脆的“咔噠”一聲,“蘇總道謝的方式真是別致,專挑深夜登門,臨走還要殷勤相送,怎么,蘇家的真千金需要一個外姓人當榜樣?”
許霧剛拿起蘇硯留下的那個絲絨盒子準備放到一邊,聞動作一頓。
她轉過身,看著陸離淵。
壁燈的光線在他側臉上投下濃重的陰影,緊繃的下頜線透著一股強壓的戾氣。
“他只是道謝。”許霧的聲音沒什么起伏,清晰地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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