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內,只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和陸離淵壓抑的粗重呼吸。
許霧坐在一旁,沉默地接過護士遞來的消毒濕巾,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手上已經干涸發暗的血跡。
白色的濕巾很快被染紅。
陸離淵側躺在擔架上,腰后的傷口經過初步處理和包扎,劇痛稍緩,但每一次呼吸還是牽扯著痛楚。
他看著許霧近乎偏執地擦拭手指的動作,昏暗中,她低垂的側臉線條冷硬,緊抿的唇透著一股狠勁。
“怕血?”他聲音沙啞地問。
許霧擦拭的動作頓了一瞬,隨即恢復,聲音沒什么起伏:“臟。”一個字,干脆利落。
陸離淵扯了扯嘴角,牽扯到傷口,一陣抽痛,沒再說話。
狹小的空間里,除了儀器的聲音,只剩下兩人沉默的呼吸。
一種奇異的經歷過生死邊緣后特有的張力,混合著血腥氣和消毒水的味道,無聲地彌漫開來。
陸離淵的傷不算致命,但位置刁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老宅的書房里,氣氛凝重。
季寒肅立匯報:“陸總,許顧問,查清了。”
“那個殺手,是黑雨林的外圍成員,專門接臟活。”
“他交代,雇主是通過加密網絡下單,只預付了一半定金,目標是許顧問。”
“至于孫茹茵”他頓了頓,“她的行程是臨時起意,去老宅堵許顧問。”
“她接觸的人里,沒有發現和殺手直接關聯的線索,時間點確實過于巧合,更像是被人利用了。”
陸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抱著他那灰撲撲的咸菜罐子,老眼微瞇,精光閃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