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雅?
這個名字此刻在他腦海里變得無比遙遠和蒼白。
眼前這幅圖所展現出的才華和高度,讓他之前的所有貶低都變成了最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自己臉上!
火辣辣的疼!
他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一樣刺在他身上,充滿了無聲的嘲諷。
許霧沒有再看失魂落魄的陸辰安一眼,她平靜地看向主位上的陸離淵:“陸總,這是‘星河’項目的一個遠期概念設想,代號‘星穹’,具體可行性報告和支撐數據,會后可以提交。”
她的語氣,仿佛只是隨手拂去一粒塵埃。
陸離淵深深地看著她,眼底翻涌著極其復雜的光芒,最終化為沉沉的肯定:“很好,會后詳細匯報。”
陸家老宅,孫茹茵帶著許清韻來看老爺子。
二人送了個花瓶,結果被老爺子摔了。
刺耳的刮擦聲響起。
瓶底胎體上,赫然露出了里面一層嶄新的、與表面釉色截然不同的白色胎土!
“嘖,”陸老爺子搖搖頭,把那塊碎片丟回地上,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戲謔,“這‘明代’的胎,火氣還沒散盡呢!比我手里這腌咸菜的粗陶罐子都不如!”
他晃了晃手里那只灰撲撲的小杯,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貍,“這罐子,還是我那孫媳婦上次來,隨手在舊貨攤給我捎的,腌咸菜正合適!實在!”
孫茹茵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精心維持的笑容徹底碎裂,尷尬和羞憤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許清韻更是臉色慘白,泫然欲泣,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陸老爺子仿佛沒看見她們的窘迫,寶貝似的抱著他那腌咸菜的粗陶罐,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慢悠悠地踱步到窗邊侍弄他那些名貴的蘭花去了。
民政局檔案室里,空氣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