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這丫頭,比那小子還硬邦邦。”老爺子不滿,“那就下棋!每天陪我下三盤,總行了吧?安娜!去把我那副和田玉棋子拿來!”
白玉棋子在黃梨木棋盤上落下,聲音清脆。
許霧執白,老爺子執黑。陸離淵抱臂站在窗邊,目光看似落在庭院,耳中卻聽著兩人簡短的對話。
“飛象。”
“掛角。”
“丫頭,你這開局有點狠啊,一點不敬老。”
“棋盤如戰場,爺爺。”
“哈!好個戰場!”老爺子中氣足了些,“那臭小子站那兒干嘛?杵著當柱子?過來看看你媳婦兒怎么殺我大龍!”
陸離淵眉頭跳了一下,轉過身:“爸,口無遮攔。”他踱到棋盤旁,并不看許霧,“黑棋左翼薄弱,中路看似厚實,實則空隙大。”
許霧捏著棋子的手微頓,沒接話,落下一子,直接斷了黑棋一條小龍的歸路。
“哎呀!”老爺子捶胸頓足,“丫頭你這是斷根啊!離淵!你看看!”
陸離淵瞥了一眼棋局:“布局嚴謹,殺招狠辣。爸,你輸了五目半。”
“混賬小子!幫著外人說話!”老爺子瞪眼,隨即又嘿嘿笑,“不過說得對,丫頭厲害。再來再來!”
接下來的幾天,成了固定節目。老爺子“病情反復”,需要許霧每日針灸把脈,外加雷打不動的三盤棋。
陸離淵仿佛被無形絲線牽引,總會在棋局過半時“恰好”出現在病房。
他話極少,偶爾指點江山般點出關鍵落點,精準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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