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寒說完,走了出去。
顧千凝躺在床上,默念:“這是我親二哥,我不能跟他斷絕兄妹關系,他不做人,我不能不做人,不能學他,不能……”
顧千寒很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小廝福澤已經在院子里等他了。
顧千寒開口便問:“沈晚棠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福澤低聲道:“回二公子,是被姝陽郡主所傷。”
顧千寒眉頭皺了起來:“蕭清溪?”
“是。姝陽郡主誣陷世子妃和霍小將軍有染,還把王府花廳里的花瓶全砸了,世子妃臉上的傷就是被她砸的花瓶碎片崩到的。”
顧千寒的拳緊緊的握了起來,他聲音冰冷的問:“蕭清淵也不管?他是死了嗎?沈晚棠怎么可能跟霍云舟有染?!”
“是霍小將軍夜里去找蕭世子,但蕭世子忙著跟那個叫畫意的丫鬟云雨,叫人把霍小將軍帶去找世子妃了,霍小將軍跟世子妃多說了幾句話,結果姝陽郡主剛好瞧見,就誤會了。”
顧千寒只覺得心底里瞬間涌出一股怒火,這股怒火一路往上,灼燒著他的心肺,沖擊著他的大腦,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聲音寒冷如冰:“蕭清淵,真是該死!”
——
冬日的白天十分短暫,太陽很快落下山去。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寧王府的人都已經歇下了,只有侍衛還在盡忠職守的巡邏。
一隊侍衛從王府的高墻外走過,并沒有注意到濃濃的夜色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躍入了高墻內。
那道黑影進了王府之后,如入無人之境,輕松避開了又一隊侍衛,而后飛快的靠近梧桐苑。
梧桐苑里一片安靜,里面只有一盞燈亮著,那是特意給他留的。
門開著,顧千寒抬腳踏了進去。
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院子里,她輕聲開口:“公子。”
“她睡了?”
“是。”
“臉上的傷可有用藥?”
“用了,比昨日好了一些了。”
顧千寒點點頭,進了屋子。
負責守夜的丫鬟睡的香甜,來了人也毫無察覺——顯然,她們都已經被下了藥了。
顧千寒越過丫鬟,徑直進了內室。
帳幔撩起,露出了熟睡的沈晚棠。
顧千寒在床榻上坐下,伸出手,輕輕撫過她臉頰上的那道傷痕——白天的時候,他就想這么做了。
他心底泛出絲絲縷縷的疼,為她臉上的傷,也為她在王府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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