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攙扶著后腰灰頭土臉的婦人,唐紅梅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此時的陳國芳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淡藍色裙子,胸口上是洗不掉的污漬,后背汗濕了,頭發用皮筋隨意捆著,發絲黏在汗濕的額頭和脖子上,
腳下的布鞋早已看不出顏色,肚子大的像是勒了個大南瓜,往下墜的力道讓她微微往后仰著身子。
在唐紅梅的印象中,陳國芳可一直都是精致的。
不管是眉毛還是頭發,不管是吃還是穿。
她就算嫁給李保軍,那也一直保持著自己在娘家當官小姐的水平。
這才離了半年多,咋就變成這樣子了?
唐紅梅下意識彎了下腰,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陳國芳跟在婆婆包四英身后,包四英一手提著一捆黃瓜,一手提著菜籃子,嘴里還罵罵咧咧的,“這城里啥都貴,連黃瓜都貴,這在我們鄉下一毛錢能買老多了。
我家江濤也是不容易,一個人干活養著一屋子,讓你跟我去鄉下又不肯,一點都不知道體貼男人,我們鄉下至少這水不要錢,住也不要錢,江濤這錢省下來,以后不還是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