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喝茶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她瞥了一眼顧千寒,咳了一聲:“罷了,此事,就此揭過吧!這回我就不罵你了,但下次絕不可做這種事了,你真覺得你大嫂做的有什么不妥的,就來找我便是,我自然會替你媳婦做主。”
顧千寒站起身:“不必,母親向著孟云瀾,整個國公府誰人不知?您要是真愿意替她做主,也不會縱容孟云瀾給丫鬟取名海棠。我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誰家下人同主子名諱這么相似的,我們國公府,真是好規矩!”
顧夫人急的也跟著站了起來:“你這孽障,你可別瞎說,我先前也不知道你大嫂身邊的丫鬟叫海棠,她往日里常帶在身邊的丫頭一個叫山茶,一個叫白芍!我若是知道她的丫鬟叫海棠,我能不管嗎?”
“母親歲數大了,管家不利,我替母親管管也無妨。”
顧千寒抬腳往外走,頭都不回的道:“就是我的手段會凌厲一些,到時候死幾個人,母親別大驚小怪就行了。”
顧夫人唬了一跳,生怕他亂來,趕忙小跑著上前拉住他:“行了行了,我以后定不會叫棠兒吃虧,也不會叫她受委屈,這總行了吧?”
“當真?”
“千真萬確!”
“我不信。”
“你!!”
顧夫人被兒子噎的不輕,好一會兒才道:“我這可不是看你的面子,你在我這兒只有挨罵的份兒,我這是看棠兒的面子!”
“她什么面子?”
“哼,棠兒可比你孝順多了!她盡心盡力孝順我,我自然也要護她周全!”
常嬤嬤在一旁笑著道:“二公子還不知道吧,二少夫人替夫人解決了好大一樁難題!”
“什么難題?”
“夫人的喉疾一直反反復復,一動肝火就容易發作,一發作就要持續疼個四五日,但二少夫人今早來請安時,給夫人診了脈,開了方子,結果夫人喝了之后,喉嚨立馬就不疼了,能吃下東西了呢!二少夫人的方子,竟比太醫們開的還管用呢!”
母親有喉疾,顧千寒倒是知道,但他一直沒當回事,平日里都是大哥對母親噓寒問暖,他向來不在乎這些,畢竟連他自已生病他也不放在心上。
他只是沒想到,沈晚棠會替母親醫治,母親對大哥大嫂的偏心顯而易見,以沈晚棠睚眥必報的性格,她不火上澆油都是好的,怎么會突然好心起來?
“千寒啊,你媳婦醫術這樣好,你怎么不早點兒告訴我啊!”
顧夫人一臉嗔怪:“你可是心疼她,怕我使喚她,所以故意不說的?你啊你,就是心眼兒太多了,我是那種喜歡使喚兒媳婦的惡婆婆嗎?還跟我藏著掖著的,我真是白養你了!”
顧千寒神色淡淡:“母親之前在法真寺暈倒,不是阿棠救的您?那時她醫術如何,您就應該清楚了才對。”
顧夫人一怔:“啊?那一回,真是她救的我嗎?”
“不然呢?”
“我以為那是你耍的把戲啊!”
“我確實耍了把戲,但是,救醒您的人,也確實是阿棠,因為她對我的把戲一無所知,她是憑實力救醒您的。”
顧夫人愣住了,喃喃的道:“原來,那丫頭竟有真才實學,竟真是神醫……”
“母親還有事?沒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