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擦了擦他臉上的雨水,輕聲道:“沒什么,淋點雨而已,你不必自責。夫妻休戚與共,事情本也是因我而起,讓你一個人受罰,我心里也不好受。”
“不,這次確實是我連累了你,不嫁給我,你就不會受這些罪。”
“那可不好說,不嫁給你,不必受這些罪,那嫁給旁人,可能也要受旁的罪。嫁給你,好歹你也是知道疼惜我的,不是嗎?”
顧千寒心痛萬分,愧疚難當,他剛要再說什么,頭頂卻傳來“啪啪啪”的拍手聲。
“好啊,朕小小的懲戒一下你們夫妻,倒是叫你們開始互訴衷腸了!”
沈晚棠回過神,看到屋檐下那明黃色的衣袍,立刻跪伏下去:“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顧千寒見她跪在雨里,匍匐在地,眼睛變得通紅一片,他仰頭看向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的皇帝,開口道:“皇上,打傷蕭世子的人是我,受罰的人也該是我,皇上懲戒被蕭世子傷害的我夫人是何故?!”
“自然是因為她不守婦道!”
“什么?!”
沈晚棠怎么也沒想到自已會被扣這樣一頂大帽子,她抬起頭:“冤枉啊,皇上!”
皇帝冷笑:“冤枉?朕看你一點兒都不冤枉,你與千寒成婚前,便同清淵不清不楚!”
“朕跟前的兩個最好的孩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他們原本是好兄弟,卻被你勾的反目成仇,自相殘殺!”
“你與千寒成婚后,還是改不掉你狐媚的性子,甚至還暗中跟清淵有書信來往,故意勾他跟千寒爭搶你!”
沈晚棠聽的目瞪口呆,她知道皇帝很喜歡給人安罪名,卻沒想到,自已有朝一日,也會被皇帝安上個不守婦道的罪名!
還不等她反駁,一封信就扔到了她臉上。
她展開一看,竟然是模仿她的筆跡和語氣,寫給蕭清淵的信。
信里全是她對蕭清淵的愛慕景仰,又夾雜著幾句對顧千寒的抱怨和不滿,一個不守婦道的狐媚子形象躍然紙上!
信很快就被雨水打濕,字跡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沈晚棠很想笑,皇帝的伎倆,真拙劣啊!
這真要是她寫給蕭清淵的信,這么重要的證據,皇帝會這樣隨手扔過來,任憑雨水把證據毀掉?
又或者,皇帝其實根本不在乎自已的伎倆拙劣與否,因為,他大權在握,他高高在上,他一句話,就可以定她的生死,現在還偽造了信件,已經算是給她面子了。
顧千寒自然也看到了那封假的不能再假的信了,他看皇帝的目光里,透出一絲嘲諷。
上上輩子,太子登基成了皇帝之后,也偽造了信件,信里都是國公府謀逆的論,顧氏全族也因為那封假的不能再假的信,滿門抄斬!
而現在,他重生回來,又看到了一樣拙劣的手段!
他知道,解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皇帝說你有罪,你就有罪,沒有也有!皇帝想讓你死,你就得死,清清白白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