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沈晚棠自己暫時不想和離，她不愿意，蕭清淵一個人急也沒用，除非他休妻。”

“那萬一他休妻呢？”

“大灃律法規定，女子犯了七出之罪才能休妻，沈晚棠什么罪也沒有，蕭清淵休不了她。”

“所以，阿棠暫時不會有事？”

“嗯。”

“她也不會嫁給裴表哥？”

“不會。”

“她也不會嫁給你？”

顧千寒沉默了，如果他能活下來，她會不會愿意嫁給他？

他心里驟然涌起強烈的思念，他甚至有一種沖動，想讓沈晚棠現在就跟蕭清淵和離，改嫁給他。

可是，理性終歸戰勝了沖動，他現在沒有資格娶她，要娶她，至少也要等到他殺進皇宮，殺出重圍，改天換日。

一股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他精神微微振奮，第一次在妹妹面前松了口：“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成熟，她會嫁給我的。”

“那什么時候時機成熟？”

“天機不可泄露。”

顧千凝沒能得到答案，心里有些不高興，但是，二哥好歹承諾了，將來會娶阿棠。

她稍稍松了口氣，阿棠嫁給二哥，總比跟著蕭清淵強！她這個小姑子，也比蕭清溪強！

“那我要回去給阿棠寫信！”

“你要寫什么？”

“我要告訴阿棠，她不用害怕，沒了蕭清淵，還有你，她搶手的很，將來就算和離，她也不會無家可歸，顧家以后就是她的家！”

顧千寒冷漠的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你這話，怕是并不能安慰到她。”

顧千凝覺得奇怪：“為什么？她不喜歡咱們家嗎？”

當然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沈晚棠知道，顧家也朝不保夕，隨時可能被皇帝滅門！

顧千凝沒等到他的回答，她也不在意，轉身走了，回去寫信去了。

寫完之后，她連夜叫人去寧王府給沈晚棠送信。

寧王府。

梧桐苑。

沈晚棠原本已經打算歇息了，可蕭清淵突然來了，她只好強打著精神聽他說話。

“沈晚棠，我已經去過顧家了，我得了顧夫人的承諾，只要我們和離，你立馬就能嫁給小郡王裴臨安！”

沈晚棠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說過了嗎？除了世子，我誰也不嫁，除了寧王府，我哪兒也不去。你去顧家跟顧夫人說這些做什么？你讓顧夫人怎么看我？”

蕭清淵有些急切的道：“你放心，顧夫人很喜歡你，她特別想讓你嫁給裴臨安！”

沈晚棠語氣微涼：“所以呢？她想讓我嫁，你也想讓我嫁，你們就是沒有人問問我自己的意思，對嗎？我在你們眼里，不是人，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物件兒，想扔哪兒就扔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