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耳邊響起一個遙遠而熟悉的聲音:“世子,世子醒醒。”
這個聲音響了一遍又一遍,蕭清淵被迫艱難的睜開眼睛,然后看到墨機端著個碗立在床邊。
“爺,您終于醒了,快把藥喝了吧!”
“什么藥?”
“治風寒高熱的藥,您怕是在柴房里受了涼,回來沒多久就發起高熱了,幸虧世子妃中途來了一趟,給您扎了針,您這才好了許多。”
蕭清淵有一瞬間的恍惚:“世子妃?哪個世子妃?”
墨機愕然:“爺,您怕不是燒糊涂了,您就一個世子妃啊!”
“就一個?”
“對啊,不然呢?”
“對,就一個,叫沈晚棠,是吧?不是叫沈茗萱吧?”
墨機驚得瞪大了眼睛,差點兒要去捂他的嘴:“爺,可不能胡說!沈大娘子是世子妃的嫡姐,她已經成婚了,夫家姓廖!”
蕭清淵一怔,他怎么記得,在夢里,沈晚棠嫁的夫婿似乎就是姓廖?
墨機看他發愣,把碗端到了他嘴邊:“爺,您還是趕緊把藥喝了吧!”
再不喝藥等會兒不知道會說出什么胡話呢,太嚇人了!
蕭清淵接過藥碗,幾口喝光之后,起身下床,大步往外走。
墨機驚呼:“爺,您這是要去哪兒?您衣裳還沒穿呢!”
蕭清淵踏出門之后才發現,雪依然在下,外面已經雪白一片了。
墨機把大氅披到他身上:“爺,回屋去吧,這樣在外頭站著,您的風寒癥會加重的。”
畫意也關切的上前,遞上她的小手爐:“世子若是實在想在外頭看看雪景,那就把手爐拿上吧!”
蕭清淵看看她,又看看墨機,突然道:“我剛才做了個夢,夢到我娶的世子妃不是沈晚棠,那個夢很真實,你們說,會不會我娶的真的不是沈晚棠?”
墨機忍不住撓頭,這藥量看起來不太夠啊,世子還說胡話呢!
畫意卻比墨機善解人意多了,她柔聲道:“世子去世子妃院子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蕭清淵本來也想去一趟沈晚棠的院子,聽到畫意的話,他不再猶豫,大步走了出去。
梧桐苑。
外頭大雪紛飛,屋子里卻溫暖如春。
沈晚棠沐浴過后,歪在貴妃榻上一邊看書,一邊吃核桃。
琴心和杜鵑一人一條軟帕子,正給她絞干頭發。
三個人聽到柴嬤嬤說世子來了的時候,全都一愣:他這個時候來做什么?
不過,沈晚棠愣神過后很快便起身,穿了外衣。
剛穿好,蕭清淵就進來了。
沈晚棠分明看到,他看到她的一瞬間,竟然松了口氣。
“沈晚棠,真的是你,還好是你。”
沈晚棠疑惑:“世子這是什么意思?”
蕭清淵走到她跟前,上上下下把她看了一遍,確認真的是她之后,道:“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我的世子妃不是你。”
沈晚棠心中一動,問他:“那是誰?”
“是你嫡姐,沈茗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