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岳的臉色再變。
有了幽冥神蠶之中幽帝本源氣息的加持,九幽冥王劍便已真正的復蘇,它劍身之中的元氣已經生生不息,這柄劍在此時魔宗的手中,已經是毫無疑問的天下第一法器。
然而和這柄九幽冥王劍相比,他左手之中的那柄由無限光明匯聚而成的長劍,卻似乎絲毫不弱。
“對不起了。”
賀拔岳看著身前的沈念,真誠的致歉道:“原本還想留著你,想從你身上知道更多和沈約有關的事情,畢竟他是在此之前真正的世間第一人,或許他還有很多我不能推斷的安排,但現在…若不如此,我也無法擊敗他。”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時,他的手便已開始拔劍。
沈念的生機瞬間消失。
天地間響起一聲凄厲的劍鳴,在遠處云棠痛苦的叫聲里,賀拔岳從沈念的身體里抽出了一柄劍。
同樣是一柄黑色的法劍。
黑色的法劍里,有許多銀色的光芒閃亮,就像是夜空之中的星辰,但劍身之外,卻有很多金黃色的游絲在閃動,就像是閃電。
如江河潮水般的死亡氣息從高空之中墜落下來。
他只是殺死沈念,抽離了一柄劍
,但這一柄劍卻已經很完美,他只是憑這一柄劍,便無限引動南斗六星的元氣。
……
元氣波動太過劇烈。
當魔宗的兩柄劍形成時,北魏很多地方的修行者便已感知到了商丘城里的元氣波動,而當南斗六星的元氣被更加劇烈的引動時,即便在遙遠的南朝,很多修行者也感知到了這個方位的元氣波動。
湖心靜院里的林意抬起了頭來。
此時還是初春,天空之中的南斗六星并不顯得特別明亮,但在他的感知里,此時這六顆星辰,就像是六顆惡魔的眼睛猛然張開。
原道人的身影出現在這間靜室的門口。
“應該是魔宗和人交手,如果沒有別人,那這個人就應該是賀拔岳。”
原道人抬頭看向北方商丘的方向,他的臉色異常凝重,“這人竟然會用西方巡王的手段,而且比西方巡王強出太多。”
林意點了點頭。
在過往很多年里,他一直將魔宗視為最可怕也是最終要面對的敵人,但當魔宗離開建康,當他感到魔宗的改變時,他卻很希望魔宗能夠戰勝那些幽帝的后人。
他當然很清楚魔宗是如何強大,但他此時卻忍不住為魔宗擔憂起來。
因為此時,在他的感知里,整個星空都似乎在朝著南斗六星傾斜,無數的星辰元氣都被南斗六星的元氣異動所牽引。
這種氣機,讓他覺得很可怕。
……
商丘城里響起無數的聲音。
先于人聲響起的,其實反而是全城的雞犬名聲。
它們比尋常人更為敏銳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脅,都想拼命的遠離那座糧倉,逃得越遠越好。
城中的軍方和修行者也開始了行動,但是他們也清楚,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事情,他們所能做的事情,只是盡可能讓城中的尋常百姓被這種威能波及。
他們盡可能的將鄰近這座糧倉的街巷之中的人快速的撤離。
“什么時候開始,魔宗竟然也會縮手縮腳,也會在意這些人的生死了?”
賀拔岳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充滿著嘲諷,“你大概忘記了,你可是在這座城外,不知殺死了多少人。”
他是故意想激怒魔宗。
只可惜的是,魔宗更不是小孩子。
當他這些話說完,魔宗只是朝著前方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還未真正出劍,凜冽的寒潮就已經朝著賀拔岳擠壓了過來。
賀拔岳身外的清凈世界微微的震蕩。
他和魔宗之間的那些可以湮滅真元的細絲全部開始崩碎。
“你不殺人,我幫你殺人如何?”
賀拔岳眉梢微挑,他漠然的看著魔宗,然后手中的劍飛了出去。
他手中的這道法劍飛向極高的高空,接著有無數的星輝,就像是雪片一樣灑落下來。
這些星輝看上去并不大,然而墜落下來時,就像是一場真正的流星雨。
城中瞬間響起了無數的轟鳴聲。
很多房屋被洞穿的聲音伴隨著有人倒地的聲音如潮水般彌漫在這座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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