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隨我進城,只是不要再走地下。”
林意平和的聲音響起,“人不可能永遠活在地下,你們也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座城里,對于將來的攻城掠地而,在地下占住了這座城也毫無意義。”
細封英名如同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他心中的那一絲屈辱的感覺都化為了烏有,周圍很多的將領也都是面露難苦笑。
他們陡然發現,若是站立的高度不夠,所想便的確會有很大局限。
他們之前只想著配合拓跋氏擊潰夏巴族,然后從原先由夏巴族掌控的生意中分一杯羹,然而他們似乎的確沒有想清楚,即便是真的占據了這座城,他們的能力,對于黨項和拓跋氏的將領并不重要。
他們可以依靠無數地道和夏巴族聯軍打一場對方不熟悉的戰役,但是今后似乎的確不會有太多這樣的機會。
那若是將來不能成為拓跋氏必須仰仗的力量,他們肯定也不可能成為拓跋氏最重要的伙伴。
這些人的情緒變化沒有逃過林意的感知,他動步朝著達爾般城走去,同時接著緩聲說道:“你們黨項最大的問題,便是固
步自封,便是守著自己領地里的資源不肯分享,便是你們王族之間,也是守著自己獨有的資源而不敢互通,因為這便是你們自己能夠成為王族的命脈,但如此一來,哪怕是你們八個王族共同統治黨項,也只不過是各自統治領地,互相分割利益而已,真正的治理,根本無從談起。從今日開始,你們便需要換個方式去思索問題。”
細封英名亦步亦趨的跟在林意的身后,就像是一個在聽老師訓話的學生,他的額頭再次微汗。
他現在哪里還有自傲可。
和林意以及夏巴螢所想的事情相比,他所想的那些真的只能用蠅頭小利來形容,他真的就像是農戶。
他還有些矜持,他身后的一些將領的頭點得和雞啄米似的,要不是顧及細封英名的臉面,這些人恐怕當下就會拍著胸脯說,林大將軍您的眼光太過高明,今后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和您一比,之前我們想的那些簡直就是狗屎。
感覺著他們的動靜,林意心中倒是有些暗笑。
和南朝的許多高階權貴相比,黨項的這些人的確要市儈和現實許多,并不像有些南朝和北魏的權貴,所想的并非是純粹的利益,而是要實現自己的一些精神方面的理想和抱負。
“如果有發現拓跋熊信的行蹤,一定要將他找出來。”
他突然想到了拓跋熊信,便對著這些剛剛還和他為敵,但現在卻已經有些死心塌地跟隨他的細封氏的將領們說道:“這個人今夜幾乎屠城,若是抓不住他,今后你們恐怕就會被人詬病。”
這些細封英名的部下也不笨,一個個頓時馬上反應過來。
要是抓不住拓跋熊信,不能將他按實了定罪,那這個屠城的鍋,豈不是要他們來背?
“進去之后,你們便說是我們的伏兵,不要說之前和拓跋熊信聯盟。”
再聽著林意這樣的一句,這些細封氏的將領和修行者幾乎是感激涕零,一個個紛紛叫囂,一定要抓住拓跋熊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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